第十章平定战役-第3/9页



    见晋军的追兵已至,而自己身边的护卫兵车寥寥无几,齐顷公大惊失色之下,急忙命车御邴夏驱车逃避,想要摆脱晋军的追赶;但韩厥穷追不舍,一直跟在齐顷公座车后面,双方围绕着华不注山的山脚追逐了三圈;齐顷公惶恐不已,拼命逃窜,但怎么也甩不掉韩厥的奋力追击。

    就在昨日开战之前,韩厥曾在梦中梦见了已经去世多年的父亲韩子舆前来探望自己,还郑重其事地告诫自己说:

    “明日开战后,你一定要避开兵车的左右两侧位置,站在中间,以躲避危险境地。”

    因此,韩厥在第二天的作战中,将自己原本车左的位置改为亲自居中驾驭战车,与齐军作战。

    就在华不注山下的这场激烈的追逐战中,眼见摆脱不了晋军兵车的追击,齐顷公的车御邴夏情急之下对齐顷公说:

    “君上您赶快下令,命副车上的侍从们用箭去射那个追赶在最前的晋军兵车上中间的人(指韩厥),那是个君子(这里的‘君子’不光是指‘品德高尚的人’,还有‘在作战中地位等级很高的贵族’的意思;邴夏要齐顷公命人用箭去射韩厥,就是想要射中韩厥而使晋军的追兵失去了指挥者,不能继续追击;邴夏和齐顷公此时不知道,这个追击的晋军将领就是晋军的司马韩厥)。”

    齐顷公虽然性格轻狂骄横、目中无人,但终归是大国的国君,该有的贵族风度和君子(高级贵族)气度还是有的;于是,齐顷公没有命令护卫的侍从们去射韩厥,还斥责邴夏说:

    “你明知道追击的晋军将领是君子,还让寡人下令用箭去射他,不是陷寡人于不义么?这也不符作战时的礼仪和道义!”

    虽然齐顷公没有命侍从们去射韩厥(追击在最前面的晋军兵车上中间驾车的那个人),但他又不是宋襄公那样的迂腐死脑筋,生死关头选择如何,心中自然有数——寡人只是说不射‘君子’,并没有说不射其他人!

    在齐顷公的示意下,国君副车上的侍从们纷纷向韩厥身边的戎左、戎右发箭;而在齐军的箭矢齐射之下,韩厥兵车上的戎左被射下了车、戎右也中箭身亡,倒在了车厢之内;此时的韩厥独木难支,几乎不能再继续驾车追击逃亡中的齐顷公。

    正在此时,跟随着韩厥追击齐顷公、却在追击中因齐军的反击(齐顷公侍从们的猛烈射箭中)而失去了兵车的晋军将领綦毋张,于步行追击中看见韩厥的车上只剩他自己一人驾车(韩厥的戎左、戎右在齐军的反击中已或死或伤,无法配合韩厥进攻),不便继续作战,便主动跑上前向韩厥申请说:

    “请您允许我搭您的车,协助您一起进攻。”

    对綦毋张的申请,韩厥求之不得,便立即让綦毋张上车,作为自己的副手协同作战;不过,韩厥不让綦毋张站在自己的左边或右边,而是用手肘将他推到了自己的身后,负责举旗和引导其他晋军兵车作战(韩厥之所以这么做,就是因为在开战之前曾在梦中被父亲警告过,不要在作战中居于战车左右两侧、以免受伤;所以,韩厥才让綦毋张站在了自己的身后,以免中箭伤亡)。

    在韩厥及所率晋军的紧追中,齐顷公以邴夏的计策,’偷射’晋军的戎左、戎右,给晋军造成了一定的伤亡,也在一定程度上阻挡了晋军的追击;边打边逃中,齐顷公几乎摆脱了韩厥的追击,眼看就要脱险。

    可就在齐顷公快要逃到华不注山边上的华泉之时,他座车的骖马(驾车时位于两边的马)却因车御邴夏过于焦急的驾车、没有很好的观察地形,无意中被路边的小树枝给挂住了轭带;邴夏几次拼命抽打马匹,而骖马只是原地盘旋发力,摆脱不了树枝的缠绕。

    更为雪上加霜的是——按道理这个时候应该下车推车、让车辆脱困的齐顷公车右逄丑父,因为在前一天行军时被毒蛇咬伤了手臂中了毒,没有力气下车去推动车,所以不能让车辆脱困;一片手忙脚乱中,眼看着齐顷公就要被尾随而至的韩厥给追上、俘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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