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冤家结盟
我虽活三千万年,但脑中记得最清晰明朗只有近两千万年所发生之事。真正寻追根源,一切正是父王母后灰灭那刻开始。以往及以后,我所提母后说,其实并无任何实锤考究,只不过每遇到无从下手或是无法解释之事,反射性脱口而出。故,我大胆推测,所有这些被我冠以母后说的,应是我已经模糊,出生后头一千万年累积之事。
正因如此,我很难体会被人爱、深爱、宠爱是何等滋味。现知有人为救我性命,敢冒灭顶之灾,用憾动天地之情爱,感化了那根冥顽不灵的笛子,这,叫我如何不雀跃?
司闭办事我最是放心,却难得见他如此愁眉不展。
“没办好?”
我翘着二郎腿,坐在王座上,装得一副闲云野鹤,不在意的撇着嘴,不咸不淡问道。
“方圆百里,未见其踪。幸得在天池略有收获。”
“何人吹奏?”
一听“收获”二字,我再也端不住了,直接暴露本心,迫不及待的追问。
司闭略微一顿,方答:“天池山脚水系家,碧波仙子昨夜与自家姐妹怄气,以致整宿未眠,故有幸见到了那吹笛人。”
这个司闭,虽然我平素器重他的一丝不苟是真,但他这不知变通,不会察言观色的臭毛病也实非我所喜。明知我一心一意只在乎那个“何人”,他偏要谨守一五一十据实相告的臣下之礼,着实碍眼。
我不耐烦的换了个跷二郎腿的姿势,面露不悦,冷眼观之。
他视而不见,絮絮叨叨,求我饶了那碧波仙子,说她整夜泡在天池里,实乃心情不佳,无意犯了我的禁,已经知错云云。费了老半天功夫,终于记起还没有回复我,临到末才回归正题:“碧波仙子说,吹奏者是一个有着冰魄子眼眸,着一身雪衣的绝世美男子。”
这么一形容,倒挺像我那负心的未婚夫。
“难道是冰王?”
司分、司至、司启早已入殿,正好将司闭的话听得一字不漏。司分许是鞭子挨少了,没长教训,嘴贱,一溜烟的就将人人皆知之事说了出来。
余下三人相互偷窥,嘴唇紧闭,屏气凝神的望着我,有种如临大敌之感。
我又换了个姿势,冥思苦想半晌后,终是手握成拳,重击椅把,怒道:“天池是她想泡就能泡的吗?小小水精,敢在我生死一线之际,偷享我天池之乐,这岂是能随便宽恕之事?司分,你立刻下去,将她们一干人等全部赶回雪山,若有违命者,一扇子灭了她!”
司闭脸一绿,欲开口,却被我一记白眼杀了回去。
碧波仙子,属水系,与雪族神女瑶华,也就是我口中一直念叨的雪女,一脉相承,有着天生丽质难自弃之貌。这本不碍我之事,可她偏不知深浅,自作主张搬来与我为邻。普天之下,我可以不是艳冠群芳,但也容不得姿态胜我者天天在我眼皮子底下晃荡。
实话说了吧,自打这小妖精搬来那日起,我就一直在琢磨怎么用我的鞭子将她们抽回去,如今倒好,捡了个现成的理由,岂能白白辜负?
“王,冰族星辰司求见。”
司分去而复返,令我十分不悦。
“冰族星辰司拜见火王。”
传闻星辰司患有眼疾,属胎病,以人族的话来说,就是先天性失明。虽有不足,却能占卜问卦、知过去、问未来,在冰族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没想到冰王竟如此看得起我,派了这么个能人前来,倒是稀奇。
“云湛派你来做什么?看我死了没有?”
星辰司听我语气不善,竟不懂得谦让,气汹汹站起来,冷言冷语道:“有了我们王的性命作保,您何苦要提死?”
“你这瞎子怎么说话的!”
司分的急躁,终于用对了一次。
星辰司大约也明白寡不敌众的道理,不再费唇舌之战,直接从怀中取出一根外形似枯树的东西,双手奉上。
“我王命我前来物归原主。”
物归原主?
我信步走下王座,翘着兰花指,捻起这俗物,上上下下扫了一遍:我这么一个爱体面的人,何时稀罕起这种不上台面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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