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丁素素-第3/3页
    
    杏娘眼波流转,眉目传情,似笑非笑,若道有情恰似还无情的看着柳含烟。不待柳含烟开口,那杏娘樱口轻启,道:“柳公子,我们可真是有缘啊,居然在这里都能和柳公子相见。你说是也不是呢……”
    柳含烟看着杏娘,淡淡的道:“怎么是你?”
    杏娘举袖掩面微笑,道:“柳公子这是什么话,这——断相思就是我的家,却怎么不能是我呢?”
    柳含烟不禁有些好奇,道:“你的家?”
    杏娘莞尔一笑,斜靠在案几之上,将身子往柳含烟身边靠了一靠,柔声道:“我本是这红尘中一叶浮萍,当然得要有个家啊,难道公子竟会因此而疏远杏娘不成。”
    柳含烟道:“姑娘说笑了,同是天涯沦落人,又说什么疏远不疏远呢?”
    杏娘笑道:“如此,公子是否可以再请杏娘饮一杯。”
    柳含烟淡淡的道:“一杯怎够,至醉方休。”说罢,柳含烟斟了一杯,递给杏娘,杏娘接过,一饮而尽,将酒杯递还给柳含烟。柳含烟接过,自斟了一杯,也一饮而尽。
    杏娘眼波流转,柳含烟沉默无言,两人就这样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着“月垆”。不知不觉那素面暗纹梨花木案几上已经堆了七八个空酒壶。
    酒越喝越多,杏娘一双美目却越来越亮,越来越黑。就像那上品的徽墨点化而成,又像那伴月的明星。
    杏娘一双秋水烟波目脉脉含情,看着柳含烟。
    杏娘既不问他为什么喝酒,也不问他为什么一个人。
    就好像他们已经是多年的老友,无言——却胜过千言万语。
    柳含烟沉默不语,他不想打破这种沉默,他喜欢这种沉默。
    柳含烟看着杏娘,他忽然间竟对这个初见之下有些反感的女人,在此时生出莫名其妙的好感。
    柳含烟解释不清这种好感到底包含了些什么内涵,也不想去弄明白。
    因为这世间的事情又有多少说得清,道得明?
    杏娘眼波婉转,顾盼生情。
    她也说不清楚自己流露出的情感是本能的反应,还是一种习惯。
    或者说那本能的和习惯的东西之外,她竟隐藏了一丝真情,只是她自己都不知道?
    不——她知道!没有那个女人是看不清楚爱情的,一个天天飘萍一般,用本能和习惯掩饰自己的女人,尤其能看清楚爱情。
    正因为看得清楚,杏娘才无言,才不说,待他年酿成了酒,迎风叹,岁月悠长。
    喝酒的时候最好不要说话,彼此无言,就像看着时间像流光一样轻逝,一切,在这一个短暂的瞬间,都不再重要。
    要是这世间的事,总像这样一般,岁月静好,云淡风轻该有多好。
    可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天地不仁,所以天地对待万物众生都是一视同仁。但是众生却有没有视其他众生也如是一般?
    贪婪,***,权力,美色,甚至一些莫须有的快感,总会打破这天地间微妙的平衡。天地大道,风起于浮萍之末,千里之堤,溃于蝼蚁之穴。
    杏娘不知喝了多少酒,可是她的眼睛越喝越黑,越喝越亮。
    柳含烟和杏娘正安静的喝着“月垆”。一个锦衣华服,骄傲的年轻公子却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冷冷的站在杏娘身边。
    杏娘早就发现了他,却并不理他。柳含烟也看见了他,却瞧也不瞧他一眼。
    锦衣公子的骄傲受到了打击,其实骄傲是最脆弱的东西。他看上去很是不耐烦,冷冷的对杏娘道:“我等了你一晚上,你却在这里和这个人喝酒?”
    (本章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