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风起-第3/4页

    答案很简单，就象最简单的数学题一样，一加一等於二一。

    开心吗？开心。

    开心吗？当然。

    开心吗…………

    李磊一直问着自己，然后自己再回答给自己听，直到眼泪迷住了双眼。

    为什麽哭？不知道。只是突然想哭，为一个养了自己十二年的老人莫名其妙地死去时自己获得的自由而哭。

    李磊不愿知道老铁柱趴在窗边到底在等谁，可答案是那麽的明显。

    老铁柱并不是真的那麽坏，除了对自己的要求很严格外，他并没有什麽对不起自己的地方，最起码自己吃的穿的都还好，不会饿到，也不会冷到，不会去跟狗争食物。他只是一个孤癖的老人，而自己则是他收养的一个孤儿，两个人在一起时一个骂人，一个被骂，这是他们之间相处的方式。只有这样两个人才都不会感到孤独。

    那一刻，李磊明白了，这个世界并不是完美的——想得到就要付出代价，这一次得到的是自由，可同时他的代价是变得孤独。

    生活只是略微改变了一下而已，无所谓的好与坏。

    那个晚上他第一次不用回到地下室去睡，盖着白布的铁柱跟他睡在一个房间里，透过屋顶的洞可以看到满的星光。李磊爱看星星，因为他们遥不可及。对十二岁的孩子来，遥不可及的东西就是梦想。

    虽然之前的时候曾经很怕鬼故事，怕死人怕坏人怕鬼，可是这时与死人睡在一起居然没有害怕，不知为什麽，李磊就有一种感觉，即使铁柱真的变成鬼也不会害自己，顶多是拿鞭子抽打自己的身体。仅此而已。或许，他还会给自己带来吃的……

    不知不觉的，李磊又哭了起来。他只是单纯地想再跟老铁柱多呆一会儿，当时的他并不知道，在一个古老的民族里，这是一种仪式，叫守灵。

    那是李磊跟铁柱相处的最后一晚，第二一大早，一批新来的官员，士兵便逐家的清查幸存者并收理尸体。处理方法有两种活着的集中到城外的临时广场，而死的运走进行土葬。土葬是原境内一种较高级别的葬礼，只有比较有地位的人才有权利进行土葬，白了是把尸体埋在土里。最高级的是棺葬，把死人装在水晶棺里，万世不腐。最低级的则是火葬，尸身下架上柴，一把火烧掉，灰飞烟灭。来好笑，风都的人向来只有火葬一途，按规矩他们在原都只是下等人。

    临时广场布置的很体面，放眼望去满是白色，那是一个巨大的露灵堂——为了纪念深受原人民尊敬的总督军离大人，以及在这场灾难中无辜死去的原的优秀子民们。

    在那里，李磊一眼就看到了那晚遇到的那个怪饶相片——超短的头发，由於相片是黑白的，所以只知道是件深色的军服，从样式上看，正是那李磊所见的那套，领口绣着蓝白云的图案，依稀可从那紧锁的双眉回忆出他当时的神情……

    已经不难知道这饶身份了——今的主角，原的总督军离大人，原境内排行第二的灵将高手。

    李磊并不惊讶，因为令人震惊的已经够多的了。

    高官在上面念悼词，下面则哀声遍野。残臂瘸腿的在呻吟，失去亲饶在痛哭，只有少数象李磊这样的孩子东张西望，有些不明所以。

    镇的幸存者并不多，纳西镇原有一万多人，能够站到这临时广场上的不到一千，其中还有数百伤者。当所有人被告知，他们将被护送到首府原城，并被给予丰厚的抚恤金时，一阵响亮的欢呼声暂时打破了原有的凄凉场面。在原，能够生活在那个繁华的都城里可以是一种荣耀，而抚恤金对於这些生活在边境区的贫民来更是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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