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3/4页



玺郎?

谁?

听雁听得茫然,使劲踮起脚尖去看。

门外又走进来一个男人,他身上穿着粗布制成的褂子,容貌粗实,脸上带着哄骗的笑,形容猥、琐,手臂上缠着绷带,像是受过伤,他道:“小乙,我也舍不得你啊。”

少女害羞地偏过头,听雁看到一张极其美丽的脸,朱唇榴齿,玉貌花容。很快,她又抬起头,眼神痴迷地看着身前的男人,“你在此养伤已有三月了,你、你家里人肯定也等得及了,你回去后,会来接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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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江听月。”

小孩声音细弱,仰着头喊了一声。

小乙忽然捂住脸,开始哭,嘴里无意识呢喃着:“玺郎,我们的阿衡五岁了呢,他长得很好,也很乖……”

说着话,她挪开手,满脸欢喜地附身从旁边的扶梯走下来,抱起小孩,哼唱着歌谣往上走。

听雁也赶紧跟着往上,玺郎……看来是玺衡的爹,姓玺吗?

上边的屋子里,狼藉一片的床褥,上面是一摊不断往下渗的血水。

小乙抱着小孩走到了外边,那是一处村舍,四方院子,外边围了一圈篱笆,院子里有一口水井,一张石桌。

走到外边,夕阳落在两人身上,艳丽荼蘼。

小乙在石桌旁坐下,橘色的夕阳映在她眼里成了两团暗昧的火,她偏头望着怀里的小孩,目光变得朦胧起来,她把脸靠了过去,贴在小孩脸上。

“玺郎,阿衡是我们的孩子呢。”

小孩乖巧地靠在她怀里,安安静静的。

小乙的脸上却又露出哀伤的神色,眼泪不断往下流,呢喃着:“不、不对,我不要他的……我怎么会有孩子……我不要他,我们才相遇,我怎么会有孩子呢……那天、那天就是玺郎啊……孩子就是你的……阿衡是我们的孩子,阿衡,快叫爹,娘教你的。”

她看着面前虚无的空气,唇角往上翘着,泪痕未干,却满脸欢喜。

“爹。”小孩也看向那个方向,细弱的声音显得很冷静。

小乙又微笑着说:“嘻嘻,我喝了好多堕胎药呢,他就是死不掉呀!我生下他了,那天,我流了好多好多血,差点死了,可我怎么能死呢,你还没娶我呢。玺郎,你会要他的吧?他和你……长得很像呢。”

很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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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江听月……

听雁醒来时,情绪还陷在刚才的梦里,耳旁仿佛还有断断续续的童谣。

外面天色还暗沉,她喘了好几口气,恍惚了许久后,才翻了个身,在心里呼喊书灵,却没得到回应。

听雁发了会儿呆,心想,反派小时候还蛮乖的。

也……挺可怜的。

十个反派九个有悲惨童年,还有一个长大还在擦眼泪。

她又拿出那本小册子翻了翻,心里忽然有些好奇,玺衡后来还经历过什么事,那位“小乙”是否还活着,他又是怎么被司马阎发现而带回的九虚宗呢?

听雁心里嘀咕了一声,脑子里还不断想着小玺衡眼睛雾蒙蒙地呜咽着的模样。

明天、等明天玺衡醒了,趁着和他套近乎,打听打听他过去的事,不知道他肯不肯说,依着他装出来的温良无害的样子,应该会说一两句吧。

就是到时候不知道是真是假。

听雁这一等,等了一个月,玺衡都没醒。

虽说他向来身体病弱,但短时间内这么昏睡两次,第二次还昏了七天,宗门长老们都来探望一轮了,再三日不醒,就要惊动闭关的掌门司马阎了。

这天从四象堂身心疲惫回来后,听雁带着花蔓和琨履又齐聚在玺衡的寝舍里。

如今师门上下都知道听雁对玺衡的一片痴心了,她也躺平不否认了。舍馆长老对她很是和蔼慈祥,于是她这几天进入玺衡屋子如入无人之境一般。

上品灵石也不是白花的嘛!

“师姐,都一个月了,为什么师兄还没醒啊,也就是还好还喘着气没死透。”

“……习惯就好,你没听医堂长老说吗,哎,他总是这般,真令人心疼。”

“哎,我知道,师兄这身子残花败柳。”

“主人,什么是残花败柳?”

“……倒也不是残花败柳吧,你从哪儿听的这个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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