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贵妃醉酒



  徐长生本以为,得等上好些日子,才能等来陆贵妃的好消息。

  可没有想到,十天不到,司礼监便来了一位大管事,给他送来了皇城司副督主的任命文书、印绶官服。

  当徐长生就任皇城司副督主的消息传开后,整个尚膳监都震惊了。

  皇城司,那可是令百官切齿痛恨,却又闻风丧胆的豪横衙门啊!

  徐公公怎么突然之间,就从尚膳监,跳到皇城司做副督主了?

  这俩衙门可是八竿子打不着啊!

  历来皇城司的督主、副督级人物,不是御马监的武太监,就是司礼监背景硬扎的大佬,徐公公既不会武功,从未在御马监当过差,也不是司礼监出身,凭什么能去皇城司担当副督?

  就凭他巴结上了皇贵妃,抱上了贵妃娘娘的大腿?

  贵妃娘娘的大腿,我们也好想抱啊……

  无论心里如何不平衡,如何羡慕嫉妒恨,尚膳监大小管事们,面子上却还是得满脸堆笑,带着银票前来道贺。

  没办法,皇城司可不单是有监察外朝百官之权,这内廷诸司,也在皇城司监管之下。

  尚膳监前任总管,可就是被皇城司抄的家!

  “恭喜徐公公,贺喜徐公公,熊某祝愿徐公公前程似锦……”

  白白胖胖笑得好似弥勒佛一般的熊公公,一边语气真挚地道着贺,一边取出一只厚厚的信封,双手奉给徐长生:

  “些许贺仪,不成敬意,徐公公切莫嫌弃。”

  徐长生接过信封轻轻一捏,只凭厚度,就判断出里面的银票不下三千两,当即讶然地瞧了熊公公一眼:

  “熊公公,您这贺仪,未免也太厚了些吧?”

  “不厚,一点也不厚。”熊公公笑吟吟说道:“这里面,还包括您下个月的例钱呐。徐公公去皇城司履任,身边可不能没有银钱傍身,所以熊某便自作主张,提前给您送来啦!”

  “下个月的例钱?”徐长生作愕然状:“徐某马上就要去皇城司当差,尚膳监下个月的例钱……这,有些不合适吧?”

  熊公公笑眯眯道:

  “徐公公您这话说的……有什么不合适的?尚膳监,永远都是徐公公您的娘家。这例钱,不仅下个月的得分您一份,以后每个月,咱们也都得给您预着一份,照前例,只多不少!”

  徐公公轻叹一声:

  “诸位盛情,徐某受之有愧啊……”

  说话间,已是一脸唏嘘地将信封塞进了袖子里。

  人不在尚膳监,还能继续吃尚膳监的油水,此时此刻,徐公公觉着自己这皇城司副督主的差使,硬是要得!

  正感慨时,就听熊公公小心翼翼问道:

  “徐公公,尚膳监不可一日无主。不知您走之后,这尚膳监总管的位子,上面可有人选?”

  徐长生板起脸庞,语气郑重地说道:

  “尚膳监总管宫中饮食,职责极其重大,每月过手的银钱又极多,需得由一位清正廉洁,精明干练,铁面无私的能臣接任……”

….

    顿了顿,他瞧了瞧满脸忐忑的熊公公,微微一笑,放缓语气:

  “本公公虽只接管尚膳监数月,但谁人清廉能干,谁人庸碌无能,本公公已然心中有数。以我之见,论清正廉洁,熊公公不在我之下。论精明干练,尚膳监中,熊公公亦是首屈一指。论铁面无私……谁能比熊公公更不讲情面?所以,熊公公但请放心,本公公自会向上面举荐,由熊公公继任尚膳监总管太监。”

  熊公公闻言大喜,一揖到地,感激涕零地说道:

  “徐公公举荐之恩,熊某没齿难忘!熊某以后定当以徐公公为楷模,如徐公公一般清廉自守,严明纲纪,断不叫尚膳监中,再出一位前任总管那样的大贪,也断不会让半钱银子,落入贪鄙之徒手中!”

  “很好!”

  徐长生轻抚着袖中那装满银票的厚实信封,满意颔首:

  “有熊公公这番保证,徐某也能放心离开尚膳监,去皇城司就任了。”

  ……

  忙碌了小半天,直到将近傍晚,才打发完前来道贺的尚膳监下属们。

  来不及清点收到的贺仪,徐长生又匆匆赶往涵香宫,要当面拜谢贵妃娘娘恩典。

  赶到涵香宫时,已是掌灯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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