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山上生活-第2/2页

　　如果说罡风是抽在屁股后面的皮鞭，限量供应的优质伙食就是挂在驴子眼前的萝卜，想要吃得好一些，就得在九千石阶上玩了命地跑。每日的早餐里，那些肉食之类的好东西都是先到者先得，排名靠后的人就只能喝白粥。白粥里虽是也加入了不少无味补药，但总的营养量依旧不充足，在这样的训练量之下，只喝白粥会让人越来越消瘦。

　　当最后一人饱餐之后，其他人就要中止短暂的休息，开始接下来的训练。所有人要站在一处瀑布下面，上身受着流水的拍击，下身则泡在即腰深的水中。每个人手中还要拿着百斤重的玄铁剑，跟着身为高级武者的教习，体内真气按神照经运转周天，手中演练擎天剑诀里的剑招。

　　这一道瀑布从与紫云峰比邻的停云峰上来，穿过两峰之间的宽深山涧，在紫云峰上悬天而落。瀑布的水流湍急，冲在身上力道很大，不用真气抵抗，很容易被水流打出青紫；水温也很低，站在水中不到半个时辰，就会渐渐失去手脚的知觉。

　　凡是新入门的弟子，无论男女都要如此操练。他们身上的常服由专门挑选过的面料制成，即使被水打湿贴在身上，也不会显露什么。那些旖旎的念头，会在第一天训练结束后就彻底消失，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可以消解少年人脑子里很多无用的情绪。

　　在整个操练的过程中，教习都不会告诉你错在哪里，他们只会通过在你眼前演示的方式，告诉你怎样做才是对的。能被选为内门的少年人，悟性都是足够的，当他们的身体逐渐能对抗水力与玄铁剑的重量之后，就会慢慢从教习们的演示里，体会到神照经与擎天剑诀中那些深晦玄妙之处。当然，在适应这些之前，等待他们的只有不断的摔倒然后站起，直到体力不支整个人卧在水里失去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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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在水中倒下站不起来了，年轻的弟子们也不能离开瀑布下的水潭，因为光是泡在水里也是一种修行。此处水中饱含的灵气，会从皮肤传入体内，对修炼有着不小的帮助，也能缩短体力恢复的时间。在记名弟子们集中训练的最开始的几个月，常常会见到，一些人被水拍倒之后，顺着水流漂了出来，在太阳下恢复体温苏醒过来，然后再走回瀑布下面继续训练。

　　林惊羽喜欢用的剑比一般人所用的剑要长一些，参加武者试练时是这样，太曦剑是这样，分给他的玄铁剑也比其他人的更长更重。与之前所用的剑相比，除了重量外，林惊羽在玄铁剑上感受到的最大差异，是玄铁剑的重心分配没有经过调校，操持起来极为费力。这样的不公平是不需要抱怨和申诉的，林惊羽只是默默练着，在水力强的位置站不稳，那就先找到水力最弱的位置站着，在适应剑的重量之后，再去挑战其他地方。

　　从刚到紫云峰上，一直到现在，林惊羽和其他人每天在日落之前所要做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什么大的变化。安排给他们的训练内容，总体上形式很单一，却也算不上枯燥。

　　太阳落下之后，水温会迅速降低，教习们会将这些弟子带离瀑布的范围。万剑山脉中的水有着比寻常之水低得多的冰点，所以“冬泳”这种运动在这里不存在，教习们也不允许任何人在夜里在瀑布下“加练”。不过这不代表着这些记名弟子们这一日的“苦难”已经结束，教习们为太阳落山到睡觉前的这段时间，安排了了另一项非常重要的训练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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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茫夜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