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半道



  皇甫聃这声低斥直接把麴义给震懵了,他其实只是想问问这皇甫四郎,为何非要带上他而已。

  可还不等他再开口,皇甫聃便已经又要往营内走,俨然是奔阎军候战马去的。立刻疾步,麴义瞬间越过皇甫聃率先翻上马背。

  眼看阎成悬弓附馕的良马被麴义抢去,皇甫聃倒是极自然的顺手抄起靠在原地的长戈,转身奔另一匹走去。

  翻身上马后,二人听来人说出氐人大概方向位置后,随即朝阎成抱拳一礼,遂策马而去。

  看着两人疾驰远去的身影,阎成忽然笑了笑,“这皇甫家的小子总是能说出些让人意外的话。”

  此语倒让他同乡颇为惊讶,正欲问上几句,却被阎成抬手打断,径直领他往军营中去,顷刻间复又面容严肃,“军情紧急容不得半分松懈,我眼下便领你去见司马。”

  阎成这边领同乡入大营,皇甫聃那边两人已经疾驰数里路。按照阎成同乡的说法,氐人是在商队返回金城的时候,拦路劫掠了财货马匹。之后他们必然是要往北,无论是返回武威还是前往漠北,只有与鲜卑或胡人交易,才能把他们抢来的军马脱手。

  那要么往北边的令居城走,要么往东的祖厉城走。而军马被劫的位置大约在允街城,又信人情报,最后是瞧见氐人往北去的。于是两人的目的地也就很明确,就是令居城。

  出了湟中一路东奔,到了破羌城,转东北方向直奔令居城。然而赶到令居城后,却依旧没有发现氐人的踪迹,此时二人俨然有些气馁。

  “原以为这次是个机会,没成想,到底还是白跑一趟。”屁股坐着山头,双手搭在膝盖,一手拿着干粮一手拿着水囊,皇甫聃一边让马休息,一边给自己充饥。

  “得了吧,原本这便不是俺们的事,没遇见也没什么损失。”见皇甫聃只是瞥自己一眼,麴义才又好奇发问,“其实我想不明白,你本可以向阎军候请令独自前来,为何又要捎带上我呢?况且你又怎知我一定会随你前来?”

  斜眼麴义,皇甫聃仰头灌了口水才笑道:“你麴大郎往日总与我说,你麴家在西平百余年,乃山东豪族迁徙而来,你是大族出身。可你若当真是郡县内呼风唤雨的大族,又何必要同我皇甫四郎一样,从一名守门戍卒做起呢?”

  吞掉手中的干粮,皇甫聃站起身,长舒一气,“说到底还不是麴家没了往日的恩威,在山东你麴家或许算个家族,但避难到西州,尽管百余年过去,你麴家不过还只是土豪罢了。根本走不了孝廉的路子,所以你才会来护羌营。所以,你麴大郎又岂能放过这次机会?”

  盯着皇甫聃,麴义一时无声,原以为这位皇甫家宗族子,只会怨天怨地怨出身,不曾想到头来竟是他小觑了这位豪言壮志的青年。

….

    “你说的不错,我麴义自幼勤练弓马,熟读兵书,如何不能凭此身躯搏个马上封侯!”

  看着豁然起身直抒胸臆的麴义,皇甫聃正准备说几句共勉,却忽然一怔,盯着其背后笑道:“能不能马上封侯我不晓得,但你应该可以马上立功了!”

  顺着皇甫聃的目光看去,山道上赫然正是一群氐人队伍,缓缓向令居城走过来!

  连忙将马匹牵到斜坡背后,皇甫聃同时出声提醒,“伏地观察,不要暴露!”闻言,愣神的麴义才迅速趴到地上。

  “人数不过五十余人,各个衣襟沾血,应该是经历过一场恶战,押着的那车应当是劫来的财货。”皇甫聃甫一趴过来,麴义便立即说起情况。

  盯着队伍扫了两眼,皇甫聃也点点头,“不错,这应该是与氐人走散的小队,当真是胆大。只是为何队伍中还会有一名文士打扮的青年。”

  “卑鄙士子定是投了贼人,否则怎会优待。”麴义愤恨出言,“待大军来时,我定第一个杀掉此人!”

  “其实我两人也可一试。”

  “你在说甚么胡话,两人对五十氐人,怎么可能!”

  “当然不是硬碰硬。”皇甫聃冷静分析,“你看这五十人中骑马的不过五人,也就是说那几人必然是首领人物。而余下的不过走卒而已,那么如果我们能解决几名骑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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