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冰释前嫌



    秋月在午餐时看到司空曙,却并不关心他的行踪,仍是淡淡地吃完饭,回了自己的屋。

    司空曙没有午休,他去宫门外看晾晒着的草药,见已差不多,便拿到厨房亲自熬了,又喊来荷香,让她端给秋月喝下。

    秋月此时午睡已醒,荷香端着药进来道:“宫主,这是子曙亲自为您煎的药,让弟子端来给您服下。”

    秋月愕然道:“亲自煎的药?草药是他带来的吗?”

    荷香道:“不是。今日天还未明,子曙便外出采药了,至午时方回,午觉也没睡,这时方煎得了,让弟子给您送来。”

    秋月听了,仿佛被人碰到了内心最柔软的地方,顺从地将药喝了。

    此后,荷香总会按时将药端来,秋月也会乖乖将药服下,四五天后,秋月竟觉得自己的身上有了力气,心中的阴霾,似乎也一扫而光。

    她知道,这一半是因为药力,另一半,是因为司空曙的到来。

    这日,秋月又一起与司空曙用晚餐,荷香与墨雨,依旧在旁边侍立,秋月道:“谢谢子曙,我的病已经全好了,以后怕也用不着吃药了……子曙……”说到这里,她顿住了,到底还是没说出“该走了”几个字。

    司空曙依旧在低首吃饭,过了半晌,方抬起头看着秋月道:“你这病,怕是日日待在素心宫,抑郁而起,不如你随我去一趟新绛,你的外曾祖母静安师太,近来常念叨你。”

    秋月意气道:“我为什么要随你去!外曾祖母思念我,我不会自己去吗?”

    司空曙无奈道:“好,你自己去也可以。那我……明日便回新绛了。”

    秋月听了,一句话没说,站起身便出了雅室。

    回到自己房间,秋月苦恼不已——若司空曙这次回去,自己便再没有理由叫他来了;可不让他回去,又没有更好的理由留下他。自己的病已经好了,还将医工留在身边做什么啊!若让她去跟司空曙低头说软话,请求他留下来别走,一来自己的自尊心不允许,二来又怕他拒绝。

    思来想去,秋月觉得,随他一起去新绛,是唯一的办法——想要缓和二人的关系,必须得在一起啊!

    次日,早早地,秋月便叫荷香来替她梳妆,又穿上了那件冰纨衣裙,戴好了金钗,腰上佩了玉环,像那日去桃园参加宴会一般。

    早餐时在雅室里见到司空曙,司空曙上下打量了她一下,抿嘴笑了,问道:“月儿如此装扮,是要出远门吗?”

    秋月昂着头道:“怎么?不可以吗?本宫主要去看外曾祖母,你有意见吗?”

    司空曙笑道:“不才怎敢有意见!不过,不才今日正好也要去莲花山,不如一起?”

    秋月从鼻子里哼出一股冷气道:“一起?那得看本宫主愿不愿意!”

    二人吃完早饭,秋月又将宫里的事嘱咐了小兰几句,便随司空曙一起出了宫,跃过那个断崖,来到路边,司空曙望着远处道:“怎么还不来?”

    秋月问道:“什么不来?”

    这时,传来一阵马蹄声,从远处跑来一辆马车,司空曙道:“来了。”

    秋月道:“这荒郊野岭,哪里来的马车?”

    司空曙道:“我昨天出去雇的,说好今日这个时候过来。”

    秋月道:“你料定我要随你一起去吗?”

    司空曙回头看了看她,只温和笑笑,没有回答。

    就是这个笑容,能把秋月的心融化。

    说话间,马车已来到身边,司空曙扶着秋月,二人一起上了车,御夫一甩鞭子,马车便向西北方向疾驰而去。

    暮色四合时,来到一个小镇上,找到一家客栈,在大堂吃过晚饭,司空曙问老板还有没有客房。

    那老板道:“上好的客房还有两间,客官您要……”

    司空曙向秋月询问:“我们是开两间房还是一间?”

    秋月将脸扭向一边,噘着嘴道:“随你。”

    司空曙便向那老板道:“来一间上房!”

    御夫自去寻了方便,司空曙携秋月来到二楼的房间,叫堂倌送一点热水过来,水来后,司空曙道:“你洗把脸吧。我到楼下去洗。”

    司空曙说完出了房间,来到楼下的厨房,向堂倌要了一盆热水,草草洗了一把脸,又逗留了一会儿,方上楼来。等他进来,秋月早已洗漱完毕,正独自在榻上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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