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班底
朱仪的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自从自己接到父亲战死沙场的噩耗之后,多久没有听过这么温暖的话语了?
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全都在指责自己的父亲。
憋屈啊!委屈呀!
今天皇上到自己家来了,他对自己说这样的话,朱仪心中的委屈再也藏不住了,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一边往下掉,一边磕头。
“起来,起来吧!”朱见深搀扶的朱仪说道:“朕年纪小,没有力,你别让朕跟着摔了。”
朱仪吓了一跳,不敢在怠慢,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
“行了,你们也都起来吧!”朱见深对着朱仪身后的人说道:“朕知道你们这些日子受委屈了,朕来了,你们放心,朕会为你们做主的。”
朱家人哭成了一片,万岁之声震天响。
朱见深在朱仪的陪同下给朱勇上了一炷香,又去拜见了一下老夫人,最后才带着朱仪一起来到了会客厅。
朱见深坐到椅子上,脚根本够不到地,身体仿佛是放进去的一样,但该有的威严还是有的,坐的板板正正的,表情也极为严肃。
“你也坐下吧!”朱见深盯着朱仪说道。
“罪臣不敢。”朱仪连忙低头说道。
“不必自称罪臣了,”朱见深摆了摆手说道:“东平王就不说了,一直追随在太宗身边,无论是北征大漠,还是在靖难之役,全都是骁勇善战,战功赫赫。”
“你父亲,老成国公,永乐二十二年起便从太宗北征,宣宗继位之后,从平汉庶人,争兀良哈,出喜峰口击朵颜诸部,可以说是战功赫赫。”
“这一次跟随父皇出征,死战鹞儿岭,为大明尽忠了,朕心中甚为疼惜。”
朱仪抬起头,泪流满面的道:“皇上。”
“朕知道你想说什么,”朱见深打断了朱仪的话说道:“此战战败,并非你父亲无能,也非战之罪,而是**。”
“父皇宠信太监,老成国公掣肘于太监,太监冒进,老成国公也只能跟进去,毕竟不敢得罪了那些太监,他们都是父皇的心腹,说来说去,此事还是怪父皇。”
朱仪目瞪口呆,眼泪都忘了流了,咽了一口唾沫说道:“皇上。”
朱见深抬了抬手说道:“为人子者,以孝为先,父有过不醒,此乃不孝。父皇做错了就是做错了,老国公冤枉的就是冤枉的。”
“皇上!”朱仪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痛哭流涕。
“快搀扶起来!”朱见深指的指曹吉祥说道。
曹吉祥连忙走过去,将朱仪搀扶了起来,他心里面已经吓的不行了,皇上刚才的那些话就要传出去肯定要出事啊!
曹吉祥几次给朱见深使眼色,可朱见深当没看到。
对于自己的处境,朱见深再清楚不过了,虽然当了皇帝,可并没有人支持自己,自己其实就是一个傀儡皇帝。
….
朝堂上说的算的是于谦,掌握着话语权的是孙太皇太后。
两个人配合之下,根本就没有自己这个皇帝什么事,朝堂上也不会有人把自己这个三岁皇帝当回事,更不会有人觉得自己这个皇帝能做安稳。
一旦战事停了,自己的老爹回来了,那就更没自己什么事了。
表面上看自己是皇上,老爹是太上皇,可实际上老爹是皇上自己还是那个太子,名字变了,但是权力关系并没有变。
自己想要掌握权力,就需要自己的忠心支持者。
最有权力的人是于谦,可他会自信自己吗?他不会,其他的大臣会吗?他们也不会。别看现在徐有贞一副忠心之余自己的样子,风向一倒,他这样的人就是随风倒的草。
能够忠于自己而不忠于父皇的,朱见深盯到了土木堡之变牺牲的勋贵上。他们因为自己老爹死伤惨重,嘴上不说,心里面难免有怨言。
关键是家里人战死了,赏赐没有还要被治罪,谁受得了?
现在被于谦重用的那些人,全都是当初留守在京城的,可以说都是勋贵当中的二流,现在却在整个京城耀武扬威,成了大权在握的人物。
自己一家战死了人,权力还丢了,还要被治罪,谁受得了?谁心里不委屈?
这个时候谁能为他们做主?当然是三岁皇帝朱见深。来来来,快到朕的碗里来,跟着朕混,给你们平反,给你们权力,只要支持我,什么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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