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白得了六个闺女

　　开拓竹林公社，说干就干。

　　8月13日一早，乐风简单喝了碗红薯粥，洗漱过，然后带好10本笔记，一块小黑板，一把椅子，领着三妹乐兰和四弟乐云赶去竹林公社，竹林公社是逢3、6、9大集。

　　在竹林公社的大集上，乐风依样画葫芦，在相邻的两棵大树之间挂上条幅，上书：

　　卖知识

　　秀才笔记，帮你吃上“国家粮”。

　　朱红的大字，很是扎眼。

　　再将随身携带来的小木凳往树下一蹬，然后四平八稳地坐下来。

　　乐风仍旧穿着一身蓝染的粗布衣裳，库管和衣袖以及前襟上都缀着好几块补丁，已经洗得发白了。

　　但衣裳很干净。

　　整个人也显得很干净。

　　旁边走过的人都禁不住驻足观望一番。

　　然后演变成围观。

　　接下来。

　　第一次在三河坝公社碰到的问题也依样画葫芦一般呈现：没人信他。

　　可乐风仍旧背抵着大树，坐得泰然，——他早有预案。

　　然后乐兰支起小黑板来，现场让人提问出题，现场讲解题目。

　　或是在竹林公社没有熟人，或是被钱同化了，开场几分钟过去后，乐兰脸皮薄的心理障碍也克服了，讲解题目时很是放得开，现场互动，气氛热烈。

　　乐风凭籍着前世研究生的学历，再加上平时也大略翻阅过乐兰所学的教材，完全是“我也行”的气场，兴致来了也在场下现场答疑，把卖几本笔记的事搞成了一场成功的商业“路演”。

　　10本笔记卖完，收工。

　　一点不墨迹。

　　最后，乐风没忘记让乐云把钱全部塞进自己裤兜里。

　　出师大捷，三兄妹都很高兴，去店里吃了碗肥肠面庆祝。

　　兄妹四处流连一番，傍晚回到家里。

　　吃过晚饭，乐云趁乐风不备，将他裤兜里的钱一把掏走，然后拍桌上：“瞧瞧吧，这是我们今天赚到的钱，就那现场气氛，30本都能轻易卖光的。”

　　孙桂英面露喜色，伸手去够桌上的钱。

　　乐风眼明手快，抢先一步把钱又抓回来塞进裤兜里去。

　　“先存妈这儿不行吗？”

　　孙桂英旧事重提。

　　“以后吧，”

　　乐风说道，“这阵子我等着用钱呢。”

　　“身上揣这么多钱不安全？万一弄丢了哭死你，还是先放妈这儿吧，啊——”

　　“妈，我跟你说个秘密吧。”

　　“啥秘密？”

　　“就是我晚上睡觉得抱着钱睡，不然睡不着。”

　　孙桂英闻言，拎起搪瓷汤盆就往乐风头上扣。

　　乐云，乐兰和乐桃都趴桌上，笑得直不起腰来。

　　“二哥，你的秘密咋跟我妈一样呢，”

　　笑过后乐云打趣道，“要不你们俩二一添作五，装个钱袋子一人抱一晚上睡。”

　　搪瓷汤碗又扣到乐云头上去。

　　第二天是8月14号，兄妹三人继续开拔红星公社。

　　红星公社是逢1、4、7大集。

….

　　　　如法炮制。

　　10本笔记卖完，收工。

　　一点不墨迹。

　　最后，乐云恋恋不舍地把收到的钱全部塞进二哥的裤兜里。

　　15号是主场三河坝公社，当天14号晚饭后，乐风骑车带着三妹乐兰去给张春华补习功课，顺便把印好的笔记本送去给到她手上。然后15号中午让乐兰去肉铺收钱，顺便还给张春华讲讲一些不懂的题目。

　　只是这一次给到张春华手上的笔记不再是10本，而是骤减到3本。

　　乐风当面告诉张春华，不管登记的人数有多少，都只发放3本。

　　16号继续去竹林公社，卖完10本笔记后收工。

　　17号继续去红星公社，卖完10本笔记后收工。

　　至此，若不算开销的话，乐风身上已经揣着352.6元钱。

　　接下来就利用张屠夫的“屠友圈”，——每个公社的集市上都至少有两个肉铺。其中至少有一个是张屠夫的“屠友”。——复制张屠夫肉铺的“代理商”模式。

　　屠夫们重友情，不收代理费，还递烟。

　　同样的，竹林公社和红星公社的“代销点”，每次的发放“额度”也骤减到3本。

　　这样一来，至8月18日起，三个代销点在各自逢大场的那天都只卖出3本笔记。

　　“原先每次卖10本，现在卖3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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