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赖头张

　　“起来了，起来了，一群猪猡，赶紧起来。”

　　日复一日，陆河被赖头张的叫声吵醒。

　　赖头张这厮声音嘹亮，像头野猪。

　　头是个烂头，头上净是些烂泡。

　　他也明明同样是徒弟，可他仗着管事给他的一点小权力，张扬至极。

　　给他权力的不是黄管事，是另一个柳管事。

　　陆河对这赖头张极为厌恶，心想若是学了武学，一定要把他那个烂头挤爆。

　　其实现在陆河就能轻松弄死赖头张，他现在的力气已经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了。

　　快速增长特性让他感觉每天力量都在增长，更不要提他还收纳了马刀，虽然马刀在那锦儿手里，但随他心念一动就会回到他的一方空间，他可随意砍死这赖头张。

　　但这样肯定会有后果，赖头张背后是柳管事，目前不够强大的实力只能让陆河作罢。

　　正当徒弟们都聚在院子里，准备吃早饭然后做工时。

　　赖头张从人群中拽出了个小伙子，腼腼腆腆，看年龄估计只有十三四岁，脸倒还挺白净。

　　“今天来了个新的，过来，让大家认认你。”

　　小伙子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他怀揣着学手艺的梦想来到铁匠铺，不知为何突然收到如此对待。

　　小伙子的胳膊细扭扭的，被赖头张一把抓完。

　　赖头张拽着他像是拽着只小狗，一把就拽到了众人视野的正中央。

　　然后赖头张说起了他编的顺口溜，这个顺口溜陆河在记忆中听过，只要铁匠铺来了新的人，赖头张就要来个下马威，内容就是这个顺口溜。

　　“新来的，规矩你要懂，饭只能吃一半，活你要全都干，铁你得全都锻，明白不？”

　　赖头张说完顺口溜后，满脸自豪的模样，像是等待掌声一般双手叉腰。

　　“给我鼓掌！我这是诗！我这是诗！”赖头张冲着所有人大叫。

　　徒弟们当中慢慢地响起了掌声，还有几个赖头张平日的跟班，看见谁不鼓掌就瞪谁。

　　而陆河在远处冷眼看着这一切。

　　赖头张看着新来的小伙子：“你怎么不鼓掌？我这诗做的不好吗？”

　　小伙子只好鼓起了掌。

　　“那诗的内容你明白吗？”

　　小伙子怯生生地点了点头。

　　赖头张哈哈大笑，松开了小伙子，拍了拍他的脑袋，装作还挺亲昵的样子。

　　正当那小伙子松了一口气。

　　赖头张突然窜到他的身后，朝他屁股猛踹了一脚。

　　“明白你还不赶紧干！”

　　小伙子一个跟头倒地，滚了几圈才停下，身上全沾满了灰尘，满脸不知所措，似乎是想哭，但又不敢。

　　铁匠铺有一半的人都在哈哈大笑，另一半脸色阴沉。

　　老辉这时从人群中出来，一步一步走到小伙子身旁，扶起小伙子，拍了拍他身上的土。

　　小伙子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抓住老辉的粗糙的手。

….

　　　　这一幕被赖头张看在眼里。

　　这时，全场变得悄无声息。

　　赖头张：“干嘛？老辉？”

　　老辉：“没干嘛，就是帮他拍拍土。”

　　赖头张眼睛眯着看着老辉，似乎老辉的此举是对他的不尊重。

　　“让你拍了吗？”赖头张说着说着就站到了老辉的跟前，离老辉只有一掌的距离。

　　老辉沉默不语，但拳头握了起来。

　　赖头张又往前了一点。

　　老辉只能往后退一步。

　　“我念你是铁匠铺的老人，你给我转身，让我踹你一脚算完事了。”

　　老辉面色铁青，但他没有动，拳头握的越来越紧。

　　“你他妈的耳朵聋了吗？我让你转身，我踹你一脚算完事，不然，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你。”

　　而一旁的小伙子已经满眼噙泪，不知如何是好。

　　赖头张共有三项权力，一个是打饭权力，类似于食堂阿姨，一个是安排睡觉的地方的权力，还有最后一个每月月钱由他代发，虽然他不能不发，但拖欠个几天又如何？

　　因为这三项权力，再加上赖头张这人力气不小，不然柳执事也不会选他，所以铁匠铺少有人敢违逆赖头张。

　　老辉的喉结动了动，想说什么又没说。

　　所有铁匠铺的徒弟此刻都没了声息，都在紧张地注视着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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