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牵过手来

　　秋玉凝一怔。

　　但她也没有进行过多的挽留，便任由仙剑青鸾飞去。

　　那道剑光照耀了灵山剑宗九峰。

　　使得顾右廷都觉得自己怀里的“九死”不香了起来。

　　它太沉寂了，默默无闻的，神华内敛。

　　按理说这样的仙剑蕴生出的剑灵，不该认可顾右廷这种跳脱的性子。

　　但它偏偏默许了顾右廷刨它的坟，乃至后来被顾右廷成功承剑。

　　九死都没有展现出任何的抗拒。

　　彼时的江牧并未旁人对自己的评价，他专注在给断剑“无道”的保养中，用雪白的布匹一圈圈将其缠上。

　　“无道”，是他给断剑起的名字。

　　意思是遇到它的时候，前方已无路可走，唯有一面横亘的高墙。

　　故称“无道”。

　　真是难为他这个起名废了……

　　但很快，江牧对师姐秋玉凝朝自己投来的关心目光，有所反应地抬头。

　　他的微笑刚刚酝酿起在唇边，便被一道飞驰而来的剑光晃得微微抽动。

　　“青鸾”仙剑发出一道清越入林的剑鸣，像是兴奋、又像是得意，它的速度极快，仿佛朝着江牧的眉心刺去。

　　就在所有人都为此心惊胆战的时刻，仙剑最终停在江牧面前三寸的位置，不偏不倚、不动不摇。

　　江牧将视线左移，它便跟着右移。

　　江牧将视线右移，它又跟着左移。

　　最后江牧直接收回目光，青鸾干脆绕着他转起圈来。

　　也就是它不会说话了。

　　否则非得像俏皮的小姑娘那样，嘟起小嘴来。

　　让你不选我！让你不选我！

　　现在还是被我给追上了吧~

　　总之就是粘上他了。

　　秋玉凝对此情景的反应不得而知。

　　但其余众人的表情只能用瞠目结舌来形容。

　　以致于因这离奇的一幕，而诞生出些许荒诞无比的想象与猜测。

　　“别告诉我……江牧是拒绝了仙剑的追随，选择了那柄断剑！”

　　“难不成玉凝仙子才是仙剑退而求其次的选项！？”

　　尽管这种猜测听上去就像天方夜谭。

　　可现实已经在往魔幻的方向迈步而去了，猜想再离奇一些也显得自然。

　　就像现在的江牧与仙剑，一个是不为所动，另一个却像小狗似地围着江牧绕圈圈。

　　也就是青鸾仙剑没有剑穗，否则剑穗摇动起来，像狗狗的尾巴那样，灵山剑宗一众弟子们对仙剑的幻想会更加破灭。

　　江牧不喜欢这种被很多人的滋味。

　　他也不在意别人对自己的看法。

　　但他在意因为自己的关系而被卷入舆论漩涡的秋玉凝。

　　更在意师姐会因为仙剑的事……遭人非议。

　　于是江牧轻叹了口气，朝现在从理论上讲应该属于自己师姐的这柄仙剑低声命令道。

　　“回我师姐那儿去。”

　　或许是语气有些严厉，连江牧都自觉不妥。

　　他又尝试着软下声线，补充道。

….

　　　　“听话。”

　　青鸾顿时停下了绕圈圈的举动，如江牧所愿的那般，拖曳着一段长长的流光，重新回到了秋玉凝的身旁。

　　江牧与秋玉凝遥遥地四目相对。

　　彼此的眼神都很清澈。

　　可就是这份清澈，摇晃人心。

　　仙遗剑冢前的剑痕已然被一股神秘的力量修补，距离下一次剑冢的开放，又不知道将会是何等遥远的未来。

　　不过这次有两柄真正的仙剑出世，就收获而言，要超过灵山剑宗宗门史上剑冢开放的任何一次！

　　至于尚未从仙遗秘境内走出的周不休……

　　他本就为人低调、沉默寡言，从不肯展露自己的锋芒，最耀眼的一次便是这次被仙遗秘境承认实力，得到机会进入其中。

　　可纵然如此，他的消失也像水融入水中，没有泛起丝毫的水花。

　　确实有人嘀咕了两句，是不是少了谁？

　　可仔细回忆，究竟是少了谁，又想不起来。

　　最后干脆用一句“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来做结论。

　　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得有承担其后果的自觉。

　　没有人会怀疑到江牧的头上。

　　而他也将痕迹毁了个一干二净，包括周不休的储物法宝，里面的那些毒丹恶药，也都纷纷被江牧转移了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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