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当浮一大白,鲍金的狠辣。-第2/3页



  临上马车时,遂又朝那位马夫多嘴问了一句:“这位大叔,方才我唤你替我拦人,你为何像根木头那般杵着不动?”

  半晌,坐在马车板儿上面的中年老实人,目光落在前面的马儿身上,闷声道:“金管事说了,小人只管驾车,旁的别看别问别管。”

  “漂亮……回府!”吴泽气极,怒赞了对方一句。

  ……

  另一头,那位抢了吴泽荷包的青皮泼赖,他强忍着下腹钻心的疼痛,从地上爬起,艰难地回到堂口之中。找他的老大鲍金诉苦。

  鲍金年约四十左右,嘴里镶有一颗亮闪闪的大金牙。

  此人是外城泼皮无赖的魁首。

  因远亲表妹曾是金陵怡花楼的花魁,其表妹后来又被扬州八大盐商的范家家主纳为小妾。

  凭此,鲍金在金陵外城实为一霸。

  李正回到堂口处,瞧见老大与游方郎中刘全正在堂屋谈话。

  鲍金瞧见李正那副惨样,停了与刘全的对话。遂发话问了小弟一嘴。

  听完李正捂着下体哭哭唧唧地说完来龙去脉,鲍金那双尖细的小眼一眯,问出关键的两点:“你是说,那人是坐着荣国公府的马车?而那个绊倒你的书生,你确定是蓝衣戴方巾?”

  李正点头如捣蒜,“鲍爷,荣国公府咱们惹不起,但那穷酸书生,鲍爷得替小人出口恶气。”

  鲍金抬手便抽了一下李正的脑壳,斥道:“狗东西,爷一早叫你招子放亮一点。你倒好,专替爷招惹权贵作甚?下次能不能用点脑子,那人是秀才,有功名在身,不是旁的平头百姓。”

….

    李正讪讪一笑:“鲍爷,这不是,先前我也没有瞧见他下来的马车,便是荣国府的马车呀?”

  “鲍爷连本县的孩童都不拐,你还想鲍爷光天化日之下替你出头,找秀才爷出气?”

  不管如何,骂归骂。总归还是要替小弟出口恶气。不远处可是有一群手底下的兄弟直勾勾地盯着这边瞧。

  蠢货的队伍,不好带呀。

  “别哭丧着脸了,且让我合计合计,替你想个法子罢。”

  鲍金总觉得,他嘴巴里面的那颗金牙掉了些许金粉。

  “刘全,你过来,替李正瞧一瞧下体,千万别坏喽,嫂子可不好受。”鲍金挤眉弄眼说完。刘全便把李正带进专门的医室。

  片刻工夫,鲍金的双眼眯成了一条缝,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显然,他已经盘算好,该如何对那位秀才进行报复了。

  “你们过来……”鲍金招手唤了几名青皮小弟过来,俯首贴耳交代了几句。

  “鲍爷,咱真的要这么做吗?”一年轻青皮小弟犹豫地问了一句。

  “怎么?你怕事发蹲了衙狱?怕个鸟,万事有刘主簿在。”鲍金冷冷地笑了笑,“那穷书生终归是有功名在身,咱们不能明着对他动手。但咱们也绝不能就这样放过他。明年的乡试,爷便让他抱憾终生。”

  “鲍爷,咱们怎么能够不明着招呼他?打闷棍吗?”另一个小弟吞吞吐吐地说道。

  鲍金瞪了他一眼,显然对他的犹豫十分不满,“不过是一个穷酸书生,他虽然有功名在身,但他手无缚鸡之力。你们且这般……”

  少顷。

  “鲍爷便瞧好罢。”数名小弟齐声应了下来。

  鲍金满意地点了点头,挥手让小弟离开,随后倒了一盅酒吃了起来。

  不大一会儿,那游医刘全折身回来,见四下无人,咧嘴一笑道:“鲍爷,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赛,眼见马上开始,这不,我手头紧,烦请鲍爷支点银子与我。”

  “好说,好说。那些小孩怎么样了?”

  “鲍爷请放心,这批三十来个人,全都被我毒哑了。待他们身体好转一些,便可以敲断他们的腿脚。届时再把大报恩寺那群小孩撤回就完事了。”

  鲍金手捏着下巴,满意地点了点头,问道:“说罢,这次你要支银多少,我回头让人拿给你。”

  刘全那双小眼睛一眯,“不多,如意那小娘皮要争一争前十,我估摸着,十两一朵金花,正盘算着替她买上五百朵。”

  鲍金目光一闪,皮笑肉不笑,沉默不语。

  刘全许是早已猜到鲍爷不会应允,他自顾自地寻了张椅子坐下,淡然笑道:“巡按监察御史王仲明身死的事情,我好像知道了一点,毕竟,致人昏迷的药是我配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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