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第2/2页
宇文时中坐在他对面,悠悠地看了他一眼后,就为他斟了一杯茶。
“元善此去团练营,见兵士操练如何?”
虞祯满腹牢骚突然就被打断了一下。
他见士兵穿道袍,旗杆上又挂着古怪的白鹿旗,就连教头也都是灵应宫的人,气得是一刻也没有多待,上了马车就跑回来了。
现在宇文时中好似一点也不关心士兵们的信仰问题,直接了当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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蒿里茫茫山。隔过碧色浓重的层层密林,其上还有皑皑白雪,他的目光要翻过寸草不生,乱石荒滩的山峰,才能一路向东,顺着黄河而去——
太远了。
“我来这里,心中是极侥幸的,现在却羞愧难当。”
“为何侥幸?”虞祯追问道,“羞愧又从何而来?”
“我存了避乱的心,”他将目光缓缓转过来,“元善知否,金人或许三年五载,或许便在朝夕之间,恐怕就要渡河而来了。
指挥使一下子就被吓懵了。
金人会打过来,这是宇文时中非常笃定的一件事。
怎么可能不打呢?大宋的富有,他们看到了;大宋的孱弱,他们也看到了;甚至连失去燕云所导致的中原腹地大开,汴京无险可守,他们也都看到了。
还剩下什么能拦住金人,不令他们南下的理由吗?宇文时中是想不到了。
甚至就连所谓兄终弟及,他都根本不认为那算什么大事!
兄弟会不会阋墙?会!但大多发生在家里资源就那么点儿,兄弟几个只能争夺家里这点资源的情况下。
大宋这么富有!凭什么不齐心协力,南下试一试这个富有的邻居到底几斤几两重,然后再回头考虑兄弟阋墙的事呢?
于是宇文时中就不得不考虑离开汴京的事了,因为大宋到底经不经得起金人的考试,看看艮岳里那些太湖石,是个人心中都有数了。
他难得有这样一位可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好友,缓缓与他说了。
可还有一个问题: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他何必感到羞愧呢?
宇文时中抬眼望向虞祯,“元善听过我这番话,再看帝姬此行此举,又如何呢?”
虞祯张了张嘴,又闭上了,过一会儿才算消化完这番话。
“她如此用心于团练,他日或许你我依须仰赖她才得保全哪!”宇文时中缓缓说道,“我观她言行,心中岂能不愧?丈夫生世,当尽忠竭节,忧国忘私,如我这般只知保全自己——我今日羞见官家,来日羞见祖宗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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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