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云中子（下）-第2/2页

    不等云中子回话，又补一句：“孤保证，这个赌局赛果，当堂可验，一翻两看，胜败分明，任何人绝无巧言辞色的余地。道长可还觉得公允吗？”

    云中子事已做成，不愿久留。打稽首道：“贫道所言，皆是推演天数之果。君上愿信就信，不信也无妨。至于赌赛，君上九五之尊，贫道化外之人，何必弄这市井之辈的玩意儿？贫道这就告退了。”说着便要向殿外退去。

    帝辛拍案而起：“道长留步！今日这个赌，孤必定要打！道长不应这个局，恐怕今日走不出这九间殿！”

    话音未落，新任镇殿将军晁田、晁雷兄弟令牌一挥，殿门口的御林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吱呀呀将殿门紧闭，大臣身后的镇殿禁卫轰然而至。

    文武百官及云中子这才注意到，原来，除了文武官列身后这几十名禁卫，大殿角落边缘暗影处，竟然还隐藏着百余禁卫。

    正愕然间，最前排禁卫已将二十根“炮烙”风门拉开。机括灵敏，“炮烙”内的火焰，顿时熊熊燃烧起来。晁氏兄弟这些士卒，久经训练、如臂使指，这所有一切，发生在霎那之间。待众人反应过来，所有出口要隘皆已被封死了。

    云中子见势不好，强自镇定下来。打稽首道：“也好，既然君上有此雅兴，倒也不必费此周章。贫道就陪君上凑个趣儿，赌这一把，君上请出题面。”

    帝辛一笑，复又坐回宝座，以肘支腮，道：“道长果然识时务！好，孤这就出题，道长听好。”说着，帝辛扫了一眼旁边瑟瑟发抖的杜元铣，慢条斯理、一字一顿的说：“我要道长算的，乃是杜太师之生死。道长请算算，今日散朝之时，杜太师他人，是已就死，还是在生。”

    云中子立时目瞪口呆。他万未料到帝辛会要他算这个。旁边杜元铣听闻此言，登时面如死灰，瘫软倒地。云中子转头呆望着他，心里一时间已转了无数个弯。若说他生，帝辛可能会赐他一死，若说他死，他在旁边听着心里是什么滋味？岂不成了我盼他死，以求赌赛胜果？况且，我说他死，也难保帝辛不顺水推舟，借言杀人，还把杀人之错推在我头上。倒不如就说他生。一来，帝辛未必敢在朝堂之上只为赌我输，便当着满朝文武真处决了杜太师。二来，帝辛若真敢便这么将他杀了，则证明闻仲的疑虑不假，这帝辛已魔道入心，天下祸患临头，世人须当尽早举事。

    时间不容他多想，云中子整理情绪，略一沉思，打稽首道：“回禀君上，贫道赌杜太师今日离殿之时，乃是生！”

    帝辛不急回复，从上往下看着云中子，看了良久。大殿每个人，都仿佛听得到自己心跳。过了好一会儿，帝辛嘴角慢慢扬起，一阵比冰还冷的笑声，由弱渐强，从他喉咙发出。

    “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帝辛身旁传旨宫人，偷眼斜瞧，只见帝辛满眼血红之色，嘴角微张，雪白的牙齿微露，在大殿明亮的灯火照耀下，发出点点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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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纣乱宫，疑妖氛协体，官员诽然。终南山练气士，号云中，进谒苦谏。纣震怒，炮烙钦天监，是此，殷人自危，皆乃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