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你无人相依(上)-第2/4页
“判,给刁民各打三十大板,暂时收监。”
“慢,你可知我旁边的是谁?”,
“哦?这不是去年拒绝公主的朱状元郎吗?”,县衙一脸谄媚的笑容。
“可这天子犯错都与庶民同罪,何况您一个打了太守儿子的状元郎,打架斗殴,还诬陷太守之子,本知县打你是公事公办。”。
“卑鄙无耻”,墨雨自幼出生于书香门第,那日是她说过的最脏的话。
我动用了幻影蝶的护主之力护了他们三人,最后六十大板打完的时候,哥哥他们都身受重伤,我奄奄一息。
我们被关进了监牢,没过多久,墨家接回去了墨雨姐姐,爹娘散尽大量钱财保走了我和哥哥,只有林兄无父无母,无权无势,爹娘出钱保他,可知县不放人,最后爹娘献上了西域带回来的顶级和田玉,才得出了一点消息。原来,在徐凌盛没有稳上状元之前,林兄都没法出来。那日几个与之饮酒的同袍都被毒哑了,说是等到徐凌盛状元板上钉钉以后,才会给出解药。
哥哥和墨雨姐姐在家数月未能下床,我用妖力修养了一月。
一日我隐身去牢狱中看望林兄,他身上被板子打过的地方血肉模糊,没人替他处理,血水与浓水混为一滩,他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看到此景,我觉得天都快塌了,心上似无数根针在扎,血泪从眼角溢出,整个身体不受控制,被狱卒发现时,我已是原形。
我拉弯了铁柱,背着林兄到了我们常去的山崖下,可厄运专挑苦命人,那天瀑布并未停流,阻隔之门并未打开,我活生生断了一只翅膀才破了结界闯入瀑布下的亭中,
“今日大门未开,你怎地硬闯,这是你的心上人?”,穿着红色薄衫,露着香肩看不清样子的女人,为二人引路,走到亭子的尽头之时,灯火通明起来,
“麻烦亭主为林兄保住性命”,
“气还能留住,命可能靠他自己了。”,女人懒散的回应道。
女人替二人隔绝了外界,留住了林兄最后一口气。
等我再回到平宁的时候,我浑身狼藉,看到处都张贴了我的妖蝶画像,路过之处议论之声不断:
“你可听说,平镇牢狱出了个蝶妖把那穷书生掳走吃了,那蝶妖双翅透明呈黑红,指甲似尖刀,双眼还流着血呢,那书生也真够倒霉的,自幼父母双亡,寄人篱下,入了榜又被打成了重伤,现在还被妖怪吃了……哎,可怜人啊……”,原来是那几个衙役说看到我吃了林兄。
“你可知为何穷书生被打?我可听说啊,他才是今年的状元郎……”,
“嘘,你可小声点,别也被抓进牢狱之中。”,二人四周望了望,面面相觑。
我成了人人口中的妖怪,但好在没人知道我是朱檀儿。
我们消失的数月,哥哥和墨雨姐姐以为我和林兄已经被杀,一直在上告——从状元之假,到我与林兄遇害,皆被写在诉状之上。
可是,送信者无不被杀,没有一件诉状是出了平宁的,直到墨雨姐姐的祖父觐见了老友巡判,最后一份完整的诉状才被送出去,令人绝望的是,诉状送出去后,墨家一夜灭门。爹娘也失去了踪影,自此,哥哥意志消沉,一病不起,再见到我的时候,已全然认不出我。
小楠三人皆在蝶妖编织的幻境之中,胡子拉扎的朱瞻衣衫褴褛,呈颓废之样,原先麦色的肌肤,变成了惨白,眸眼乌青,此时的病态娇弱公子哪里还有原来阳光的样子,半醒醉梦间,喃喃自语:“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俱欢颜~哈哈哈哈……”,满腔悲愤!满腔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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