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节省开支

    晚上，达尼·加西亚带着浑身的疲惫，步履蹒跚的下了电车。

    一步一顿地走着，一步一歇地爬上楼梯。

    达尼·加西亚颤颤巍巍地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强行控制住那因为过度疲劳而不断颤抖的受，勉强地打开了房门。

    一进门，他便迫不及待地瘫倒在沙发上，一边大口的喘气，一边费力的脱下自己的外套，就像自己被外套束缚着一样。

    脱下自己的外套，达尼·加西亚翻了个身，舒服地躺在沙发上——

    他真想就这么沉沉睡去，不管自己的工作、不管自己的生活、不管自己的未来。

    但他不能这么做。

    对家人的责任心使他站立起来，转身走进了厨房。

    他要准备好今天晚上一家人要吃的淀粉棒。

    既不能太少，让家人半夜三更被饥饿叫醒；

    也不能太多，那会加快淀粉棒被消耗的速度。

    那双打磨了无数器械的双手，此刻正操作着一把小刀，尽可能精确的切割着淀粉棒——

    如果不是连续工作了十七个小时，他本可以去掉“尽可能”。

    晚上，达尼·加西亚一家人围坐在桌子旁，悄无声息的吃着淀粉棒。

    达尼·加西亚的妻子和达尼·加西亚一样，都遭到了增加工作时间、减少工作时间的待遇。

    漫长的工作时间压榨了两人的所有精力，使他们无力像往常一样聊天。

    现在，两人只想赶紧吃完饭，上床休息。

    但是，现实真的会让他们如愿吗？

    “爸爸。”

    看着一脸疲惫的达尼·加西亚，女儿怯生生的开口呼唤道。

    “嗯？怎么了，我的乖女儿。”

    听到自己女儿的呼唤，达尼·加西亚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

    只不过，漫长的工作，使这个笑容不再有往日的温暖，而是带有一丝灰暗。

    “老师说，明天要交学费。而且，今后每一次学费，都要比大停电以前高出一半。”

    看着达尼·加西亚那疲惫的笑容，懂事的女儿真不忍心将这个消息告诉自己的父亲——

    但是，她却不得不说。

    “好好好……爸爸给你学费。明天你奶奶送你去上学的时候，交给你的老师……”

    听到女儿开口要学费，达尼·加西亚下意识地将手伸进自己的口袋，就想掏钱。

    这时，他听到了“涨学费”。

    达尼·加西亚怔住了。

    他摸了摸自己口袋里那几张诺斯特姆币，觉得十分棘手。

    钱不够了。

    达尼·加西亚的汗水下来了。

    钱不够，就意味着女儿不能去上学。

    不能去上学，就意味着女儿不能够读书了。

    不能够读书，就意味着贵族们宣传的“知识改变命运”的情况不会在自己家出现了。

    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所幸，达尼·加西亚的妻子看出了自己丈夫的窘迫。

    “我这里有今天的工资，给你。你算算够不够女儿的学费。”

    看着妻子递过来的钱，达尼·加西亚轻叹一声，还是接了过来。

    吃过晚饭，尽管达尼·加西亚已经十分疲惫，但他还是凑到台灯下，费力的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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