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记(一)



    县城是个“几”字状,斜困着式,它的一撇,一头连接清溪“A”字状的河流,一头连接着达州(旧称达县。)市里。

    清溪一路下来,明月大桥穿过它的一撇,就到了县城。李健城站在公交车里,望着这面目全非的模样,很生疏。只有站在明月大桥上,才能看清楚他曾经坐过的码头和水塔。码头也是面目全非,成了马路;水塔在大桥下,还在,但周围已物是人非,光秃秃的。

    水塔在相当大一段历史记忆里,承载着多少人的青春回忆。**十年代,他走街串乡,去县里做买卖,勾起了他的过往。

    他看了看左侧,远处的北门码头还在,石梯也在,清晰可见,只是少了船只。一两只渡船,划破两岸,波光粼粼的湖面由船只荡起微光。

    好在还在!能有点回忆。

    车里的嘈杂声,丝毫没影响他看窗外景色。

    “这是新车站。”周幼芝对他说。

    “车站搬到这儿来了啊!”他说。

    “才开通,一年不到。”周幼芝说。

    红绿灯拐了弯,以前的小山丘,沟圩,如今是楼宇房屋,已被夷为平地,两旁皆是。

    在巴人广场下了车,是个十字交汇口。

    “要不要逛逛!”周幼芝问。

    “逛啥子逛?逛了一天,还逛!”他说。

    他们继续步行,去妹妹家,但他不知道,只知道按路走就是了!他没有明确的目标,不知道去哪!至于终点站,是他值得深思熟虑的问题,他也经常考虑何去何从!但他只知道脚下的路要靠脚走。

    去哪?

    往哪?

    是个问题!

    路,就在脚下,难道他不走?不可能。

    至于去哪儿,得思考!思考中,只有用脚下的路来丈量,他别无他法。尽管很无聊,似乎这类之人,都有这个通病!出发点,他们不能控制,目的地他们又无所适从,只有脚下的路是该挪一挪的了!心里不畅快之人,爱用脚步丈量大地的广度,从而达到内心浮躁的深度和厚度,进而升华着灵魂深处的厚重感。

    当然,周幼芝目标很明确,只是现在有在人群中,结伴而行。当她常常一个人的时候,也就百无聊奈的闲逛,漫无目的。

    他们一路走到周幼玲楼下,李健城瞧见不是他昨晚回的家,他打了退堂鼓,说这是哪?

    “秀英家啊!”周幼芝回答说。

    尽管早上他已上楼一次,但他还是问:

    “我们上去爪子?”

    “坐耍啊!”周幼芝说。

    “你去就是咯!我就不去。”他说。

    他本身02年后,很少去这些人家。包括老挑,小舅子,同母异父的哥哥家,他叔爷这类,都尽量能不去,就不去。

    周母走到二女儿楼下,看着大女婿不上楼梯,说:“上去耍啊!”

    他手臂指画着,说:“你们上去就是咯!我转转。”

    周幼芝放心不下,喊周母自己上去就是!

    周母说:“你们回那边啊!”

    老人家不知道那地方叫谢生坝,但她懂路,自己一个人走没问题。

    周幼芝手指比划着,画圈圈,说:“跟那股到处转转。”

    老人家欣喜着,嘴角微微一笑说:“我也去。”

    “你不回去啊?”周幼芝手指比划着从下到上的楼层,对母亲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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