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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玲回忆起肖到来的那一天,那是个午后,太阳很耀眼,她刚在邻居乔治大叔家吃完饭,背着他刚出生几个月的小孩子,牵着他几岁大的孩子一起玩着“大魔法师”这个小游戏,小东拉着他进来的时候,玲一时还认不出来,玲惊诧于肖已经那么大的,长的比她还高,穿着军装的样子还挺帅,而肖更是目瞪口呆,玲姐姐孩子都那么大了?
后来误会解开了以后,肖和玲进行过一次浅显的交谈,他对玲说,本已经死了,他在回店的时候被进攻的北军当场击毙,雷欧告诉他,玲去了伊地,于是他就来了。玲不知道自己该做何表情,她惊愕于自己一直在等一个永远也无法等到的人,找一个似乎永远也找不到人,所以在后来肖和她提出要不要跟着他一直走的时候,玲毫不犹豫的点头。
乔治大婶骂小东不该带陌生人进屋,又说玲是头喂不熟的狼,但是玲知道,乔治大婶是最疼她的,离别那天没有看到她,村里的小孩都出来了,带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要送给玲,她想,在某一天,她一定回来的。
出发那天风和日丽,玲走了,除了那把弓,她什么都没带,包括那本《絮》。
马车缓慢的行走在南北大道上,玲和肖正在返回卡塔的路上,自从佩恩被攻占后,联军便退到了卡塔以作防守,玲还记得来伊地的时候两边红叶正盛,美的不可方物,不似人间,可惜当时玲并无心欣赏,现在只留下两行翠绿,有些绿的发黑,却别有另一番风情,就算是在如此紧张的情态下,南北大道还能偶尔看到匆匆而过的邮使,玲想,马上袋子里装的一封封信,传递的大概就是爱吧。
玲挺喜欢在马车上走的日子,但每次坐上马车似乎都不是什么好事。
“小肖,你怎么当起兵来了,你父母-”玲有往坏的方面想。
“他们没事,在贝利”肖看出来她的担心,“我后来想过,我还是想当将军”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和他们说的时候他们还劝过我,觉的打仗很危险,只是我觉得平淡的过日子没意思,我在家里也做不好事,最后他们就由着我了”
“我觉得他们说的挺有道理的”玲想起自己从佩恩逃出来那晚。
“也许吧,但我觉得现在也挺好的,我在入伍一年后调到了前线,大概是因为我是佩恩人吧,后来遇到雷欧将军,他告诉我你的事,我才来找你”
“嗯”玲沉默了一会,“你打听到你哥哥的消息了吗”
“没有”
玲突然觉得他们两挺像的,现在可能不少人和他们都很像。在战争爆发的国家生活很不容易,虽然玲很早就知道,在到达卡塔时这种感受尤为深刻。枯井里因堆满尸体而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断垣残壁下常有野狗啃食着无人关心的尸体,乌鸦在墓地叼着某个人的眼球来回张望,难民营里人挤着人,夜幕降临时,军营里传出的惨叫仿佛把这座城市渲染成最幽暗无光的地狱。但是教堂会伴随着祈祷声灯火通明直至天亮,虽然它从不允许难民入内。
玲到达卡塔后,雷欧安排她在军营中兼当军医助手,军营里很缺人,而且玲有一定的经验。吃住都在军营,而且有一定的薪水,不是很多,但也足够,后来玲从军营里搬了出去,她觉得还是一个人住感觉更舒服。虽然这很不方便。
房间是玲拜托雷欧安排的,离军营不远,肖偶尔会过来坐坐,但也仅限于肖了,房间不大,有个架子用于放书和药瓶令玲十分满意,墙上挂着油灯和弓箭,晚上卫兵来敲门的时候感觉震的要掉下来,除了床和架子还有个小板凳,东西不多,但总是整洁,虽然晚上还是很吵,但比住在军营里要好太多了。
然而玲并没有在她满意的居所里住多久就随军出征了,后来就鲜有能见到肖和雷欧他们,玲也没有其它熟悉的人了,一是工作时间长,二是玲自己一个人惯了,有时候好不容易记住一个人的脸,在某一天,就再也见不到他了。印象深刻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奥菲,他来军营的时候玲见过他一次,他闪闪发亮一尘不染的盔甲和这个死亡地狱形成鲜明的对比,而他的神态以及言行举止更是令玲深信他绝对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另一个则是军医李杨,他看起来应该有六十岁往上了,但是身体还很硬朗,虽然头发经过了岁月的洗礼已被染成了白色,但他仍目光如炬,腰板笔直,动起手术来毫不拖泥带水,喊起话来响声如雷。玲就是当他的助手,感觉学到了很多以前从未涉及的东西,外科手术,各种药物的使用等等,形形色色,不一而足。他有一次对玲说,可以让她自己独自治疗伤员了,但玲还是害怕,倒不是生理有恐惧,只是她觉得自己背负不起这样沉重的责任。她想起她在伊地的时候,刘大爷突然病的很严重,他儿子过来找他,但是她看不出来是什么病,说到底她不是个真正的医生,只是个懂得一些药理知识的普通人罢了。她无能为力,她什么也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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