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英雄和美人是一国的-第2/4页



    在那里他给颜彦写了一封信,信寄到了她父亲的工作单位,他没有指望能收到回信,有一天下班回来,从河东走到河西,已是傍晚时分,突然,一个女生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罗马得一!罗马班长!他意外又惊喜,这里竟然还有人认识自己,竟然还是女生!

    他回头一看,原来是高中的两个女生,喊自己的是刘艺文,她旁边的另一个女生也是同班的,是复读生,这次也一同考到了湖师大。

    刘艺文手中拿了一封信:我还正找你呢!我下午到研究生楼找老乡,看见门口的公告栏的底栏上摆着你的信,就拿了。你什么时候来师大的?她显得分外惊喜,不可思议,又很欣慰的样子。

    他说,我现在住在研究生楼,是一个教授的宿舍。我在教授办的一个街道企业那里上班。

    她递过信来:颜彦写给你的!一副酸溜溜的嫉妒口气。

    他心里一喜,天,她竟然收到了信!他父亲竟然把信转交给了她!

    上个世纪1992年的那封信函,是颜彦和他唯一的文字见证。他把这封信当成信使,好似两人见了一面,她在信的开头就是一句:

    见字如晤!

    是为第七眼。

    这段创业史,他从不轻易向人提及;这是他在星城的第一桶金。想到这段,就会浮现马克思那句著名的话:

    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

    可见原始资本积累多么见不得人,多么残酷。

    1993年上半年他就在河东书院路最偏僻的尽头租了最简陋的办公室开始独自创业。30年后小鱼儿跟他回忆起,她到过那个地方,还留下过纸条,就这样他们恢复了联系。

    小鱼儿说这些的时候,他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那是他起步的地方,一块像邮票大小起步的地方。

    正是在创业之初,柳先丹找来了;曾经在花容一中最好的同年级同学、诗友找来了。

    在诗友的怂恿、串掇下,他去了岳州大学,见到了颜彦。那所大学也是小鱼儿下决心复读考上的大学,也是女儿罗马典雅后来就读的学校。

    刚到星城的时候,他就住在爷爷的小屋,那时奶奶已经离世。在那里他读了甘细留给他的大量《诗歌报》杂志。

    那段时间,他感觉鼻孔里,眼睛里,耳朵里都流出源源不断的诗句,他一句句写在纸片上,哪怕晚上睡觉了,有了诗句,迷迷糊糊从枕头下摸出纸笔,胡乱写下,第二天把它们整理成完整的诗歌。

    他挑了两首,寄到了《诗歌报》杂志,1992年夏天寄出,1993年初春就发表了,简直太迅速了,寄来了样刊,寄来了稿费。

    他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他满怀希望的那首诗没有发表;那是他准备向颜彦表白的诗歌《我的身体略微大于宇宙》。

    诗没有发表,去岳州大学无疑于赤膊上阵。

    岳州大学那次见面,是为第八眼。

    很多年后,他写过另外一首诗:

    开车过县城

    ——罗马得一

    第一次开新车回家乡,我的兴奋

    我的兴奋指数,从起步的零公里

    飙升至最高限速

    从省城的家出发,一路往北

    路牌上一闪而过的地名

    岳州,洞庭湖大桥,汨罗,建新农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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