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行酒令



  此时正是音乐停止,舞蹈停歇的过程。

  连旁桌的沈炼等人皆是听到了祝今宵的话。

  他一个不曾考过秀才的人,哪来的脸面去笑话一个成了秀才的人?

  沈炼压低声音说道:“此子倒是有些傲气。”

  “祝三郎没有显露杀气就是极好的。”作为神童的徐渭像是自嘲似的:

  “谢景他有什么资格指点旁人?”

  徐渭那是六岁读书,九岁便能作文,比谢景岁数更小考上了秀才,但他考了那么多次的乡试,都没通过。

  沈炼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友,便部在多言。

  倒是旁人更多的议论起来,祝三郎竟然看不起谢家的公子。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别以为杀了几个倭寇,就能如此猖狂。”

  “你们怎么不在倭寇入侵时说这种话?”

  徐渭出言讥讽了一句,几个人登时挂不住脸了。

  别看徐渭自己考不上举人,可论对喷,谁都不是对手。

  再加上绍兴府有头有脸的官员都在此,他们不愿意与狂士徐渭发生冲突,只会让自己下不来台,影响了前途。

  徐渭他身负神童之名,考不上举人,能有什么前途?

  咱不跟他一般见识。

  祝今宵的话很是不客气。

  对于放高利贷搞的旁人家破人亡,能有什么好印象?

  别看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但通过知府递给他的消息,依旧看不上谢景这个秀才。

  据他所知,谢景十三岁考上秀才。

  乡试三年一次,七年怎么也能考两次机会,结果还没有上了举人。

  说明谢家的实力出了绍兴府,在浙江布政使那里也不好使啊!

  多是本地的地头蛇罢了。

  至于谢景这种家族开小灶都没考上“重点”,要么就是自己没天赋,要么就是假装很努力。

  再说了,你算什么他妈的望族?

  那些世家望族早就在唐朝时,就被落第的黄巢老哥天街踏尽公卿骨了。

  你们也配在这给自己脸上贴金?

  谢景也着实是被祝今宵的话给刺激得要破防,整个人脸色腾的一下就变了。

  想当年十三岁考中县里的案首,可是让谢景在绍兴府张扬了一把,他如何能够不自傲?

  谢景本想着一鼓作气,拿下乡试,再中解元。

  结果却是折戟了。

  相比于祝今宵所想的他考了两次,七年的时间里,谢景已经考了三次乡试了。

  属实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折戟科举考场。

  他家里有名师教导,又是昔日会稽县堂堂案首,自是有一股子傲气。

  现在一个破落户的儿子讥讽他连举人都考不上,哪能不破防?

  “殊不闻,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面对谢景压着怒气的反问,祝今宵笑了笑:

  “我记得后面还有两句呢,谢公子如何能够断章取义,这是欺负我读的书没你熟?”

….

    谢景一愣,又听祝今宵做出回忆状:

  “我记得颜氏家训说过上智不教而成,下愚虽教无益,才是从传授知识的角度解说。

  你读不懂题目就胡乱作答,怨不得至今还是个生员。

  张老爷,谢家的科举之道并没有传闻的那么好用。

  还是在此藏拙,不想吐露一星半点?”

  谢景的拳头攥得死死的,他万万没想到祝今宵这个屠户出身的卑贱子弟,胆敢在他作为看重的地方踩着他的脸输出。

  “藏拙?”知府张道明捏着胡须点点头:

  “三郎所言不错,这独家法门如何能够轻易传人,除非你拜师入门才行。”

  张道明看似在找补,实则是再拱火,他可不怕没有热闹看,就怕没有热闹瞧。

  按照大明的传统,认个师父就相当于认个爹。

  在外方能自称是谁的学生,才会得到揪着耳朵说在外惹出事来莫要报出为师的名号等谆谆教诲。

  从学堂里教导出来的批量学子,是没法登堂入室,学生犯了事,老师也不会受到牵连。

  谢庄再桌子底下按住孙儿的手,他面上并无表情。

  眼前的猪三郎与先前传闻大不相同,无需在此争论口舌之利,回去细细打探一二,有的是法子搞他。

  在绍兴府有头有脸的官员面前同一个屠户之子交谈,本就是失了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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