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得意忘形-第2/3页



    院门又被推开,听到喧扰的林杳刚推门而入,便惊呼出声,“你俩不就是下个棋吗?至于吗这是?”,连忙冲向前想要分开两人。

    “哎,夫人救我!”,地上打滚的老人见着林杳,就象看到救星一样立马出声呼救,林杳也慌忙赶上前,就要拦住不知怎地就失心疯、举凳欲砸的老朋友。

    “哎呦!”不料林杳脚一滑,却是踩着那从桌上滚落的游龙笔不小心滑倒,连带将它踢出几尺之外,气喘如牛的他举着板凳和棋盘呆立,有些不知所措,但见地上老人要向前,仍本能的又一次挥舞将之逼退。

    林杳摇晃起身,先是将他左手中的凳子卸下,十指紧扣的借力定住身形,随即稳稳立在身侧,几尺距离却仿佛天堑一般,横在笔和老人的中央。

    左手手指上一阵勒感传来,唐渊顿时浑身一悚,重新惊醒过来,而一边的老妪眼神中却是升起几分茫然,环顾四周见着倒地受伤的老伴,惊呼一声就要去扶。

    地上哀嚎的老人见此也不嚎了,甩开伸来搀扶的手,眼神中透露出怨毒,“好啊好,你俩这对奸夫淫妇,原来早勾搭在一起了。”

    唐渊此时也不懵了,嘴角一扯,又是一棋盘砸下,“嘴给你爹放干净点,就这还想学别人玩大梦千年呢?也不上秤量量自己几斤几两?”,扔掉了棋盘走向林杳,将仍在其腕上的柳叶一点点抽开,随着环节慢慢拆解,老妪枯瘦的面庞一点一滴的恢复昔日妙龄少女的光彩,眼神中的聪慧也逐渐明亮起来。

    少女随即有些羞赧,将纤细的皓腕从唐渊有些粗糙的手心中抽了出来,似要遮掩什么似的退开两步,顺手将地上的笔给捡了起来,稍微退后站在唐渊身侧,两人警惕着望着地上抽搐扭动的不明生命体。

    “呵呵呵...”阴沉的嘶笑声从一团抽象颜色中传出,连带着周围的景色向着其中收缩,仿佛理智与宇宙万物的真理之间最后一层幕布被直接撕开,一种抟之不得、视之不见、听之不闻的空泛自五感和超感中不断浸入这具渺小可笑的躯壳内,在这无法以尺度衡量的苍茫之下宛如蜉蝣一般可笑,自我的认知不断崩解垮塌,似要融入这无限恐怖的大寂静之中。

    “呵呵呵,雕虫小技耳”同样是笑声,几分苍老的嗓音却充满不屑,“该你出手了,记住,莫要像之前一样只顾用蛮力,借这伪天人之境,尝试去容纳这份苍茫的大气象。”

    见仍无动静,那声音又道,“害,你这小龙,怎就如此畏缩?”,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无奈,声音再次出声指导,“这天人如同虚舟一般,虚舟可曾有量?亏得还曾亲自听闻南华真人讲道,怎会这般愚鲁”

    终于在万古寂静中,那个破碎支离的唐渊又一次的拼凑起自己的名字,一股玄而又玄的道韵在身上自然勃发,一个从始自终就注视着此地的目光,在补完的天人之视下首次被捕获来源,毫无烟火气的一抓,一只螳螂直接被扯出这片死寂的永恒中,乾坤倒转,轮到这片宇宙被支解,一切造就之的各种宏大渺小各自归付本身。

    唐渊睁开眼,入目之景是一片荒凉破败的古庭园,依稀与之前梦中的庭院有几分相似,一边歪倒的古栎树上,一只蝉蜕空壳嵌在树上,真神早已不知所蹤,这或许就是一开始唐渊砸知了却被反将一军,差点便着了道的原因。

    手上传来阵阵刺痛感,一低头,一隻约有半掌长的螳螂被捏在手心,却是那两对镰在刮蹭着自己的虎口,但失去的那份赖以为侍的“意”,这孱弱的躯壳,比自己一个在俗世中都算是数一数二废物的肉身还不如,连破防都不能。

    唐渊将内景展开,熟悉的濠梁桥和一条濠水重新浮现,一栋茅屋也立在一旁,两位食气者从中走出,其中鱼化龙仍时不时走神,似乎颇有所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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