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不到的尽头(一)-第2/3页



    “这有什么好谢的。”

    千代正在切着大葱,刀刃在案板上碰撞发出砰砰砰的急促的响声。津渡专心吃着饼干,这些饼干是动物的样子,有奶牛,有河马,有蜂蜜熊,还有青蛙?饼干很松脆,放在舌上品味有淡淡的奶香。

    大泽咔嚓咔嚓地吃了几个饼干,然后阖了眼,躺在sofa上。乘了三个小时的公车,他实在是有点累了,兴致索然,他望一望这起居室,起居室面积很大,大件的家具却不多,且摆放的井井有条因此看起来更加开阔,他所在sofa那放着一张茶几,茶几周围都铺上了浅黄格子的毛毡毯,赤脚走在上面很舒服,在西面楼梯口的拐角处有一张高脚柜子,柜子上面摆着照片和一个没有花的陶瓷花瓶,南面的角落里放着一架钢琴,蒙了白花织布,顶盖上素色花瓶里装着白色的茉莉,纯净得一尘不染,却显出一种寡淡的清冷与哀伤,大泽一下子想到了清昼,这架钢琴的气质竟也和清昼有着这般相似!大泽理所当然地以为这架钢琴是清昼的。

    渐渐的,他的四肢相继没了知觉,他感到自己好像是浮在空中。接着耳朵也失去了作用,千代在厨房里叮叮当当的响声越来越模糊,而原本急促的案板上的切动声被延长,并隐入他恍惚一片的梦中。

    忽然,大泽的小腿一阵抽搐,自己正像躺在一片不稳的荷叶上,好像随时都会跌落,他的身体如鱼般跳动了一下,他被惊醒,满头大汗。千代还在厨房里,滋滋的正在炒菜。大泽走近来,看着千代系着围裙,穿着运动短裤,哼着小曲子,专心的样子恍惚间好像已经为人妻。千代的锅里烧着绿油油的西兰花,但油放得很少,没什么香味,只有一股像青草被烧焦的味道。

    “清昼在吗?”大泽的头脑还迷迷糊糊。

    “清昼亲还没下来呢,津渡亲要是担心的话去看看吧。”千代一边炒着菜,一边答道。

    “让我来帮帮你吧。”

    “不用哦,津渡亲是想去的吧。”千代微笑了,停了手中的活计,眼里好像已经看穿了一切,“我这里一个人能行的,替我去看看清昼吧,我也有点担心了。”

    “那辛苦你了。”大泽咕哝着,“着了凉可不好。”也许四肢还没恢复正常,他缓缓地向楼上走去。待大泽上了楼,千代又噼噼啪啪地炒起饭来。

    “清昼在吗?”大泽轻轻敲了敲门问道。清昼房间的门上贴着张纸,纸上用简笔绘着一只浅棕色的玩偶熊作出微笑着打招呼的样子,玩偶熊的旁边用圆润的字体写着一句话:“你好,进门前请先敲门哟。”

    然而里面没有回应,有一瞬间大泽还以为清昼并不在里面,但门外整齐放着的一双姜黄色绣着圆圆的蜂蜜熊脑袋的拖鞋明明白白地否定了大泽的想法。

    “清昼,洗澡水已经烧好了,赶紧来洗个澡吧。”大泽极力确保自己不带有任何命令性的语气,因此他感觉自己的声音柔软得像潮湿的淤泥,竟有种黏糊糊的令人厌恶的味道。

    依旧没有回应。

    “千里菱清昼,是我做错什么了吗?真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有这种病,我下次会小心的。”大泽说这句话时,有点忐忑,他以后到底该怎么做呢?他忽然又觉得自己很幼稚好像七八岁的玩过家家的小孩子一样,原来他的人生一直都只是过家家吗?

    “不是阿泽的错。”正在大泽后悔犹豫之际,房间里终于传来了回答,虽然回答很冰冷,但大泽已然喜得很连忙接着说道:

    “千里菱清昼,我们很担心你,如果恢复了那快点出来吧,饭也要做好了。”

    “阿泽要是担心的话,就进来吧。”

    大泽犹豫片刻,说道:“那我进来了——”,接着脱了拖鞋,推开门,拉出刚够一个人进出的宽度,走进来却看到一幕十分孤独的画面,可以肯定的是那一幕画面将令他终生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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