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真是奇怪的小姐

    [然而对于饥饿这种概念，我自己是完全搞不明白的。]

    [总之，我在不知不觉之间，成了一个卖乖讨好、嘴里没有一句真话的孩子。]

    [而我却在那些人愤怒的脸上，发现了比狮子、鳄鱼乃至恶龙更加恐怖的动物本性。]

    ——太宰治《人间失格》

    “太宰君，那个莉斯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男人有些低沉的声音让黑衣少年转身，森鸥外看似的不经意地看着他，少年手中拿着瓶药：“认识十二个小时不到，不是很熟。”

    “那位小姐没有心脏跳动的声音。”

    黑发少年没有理他，只是回过身继续寻找着可以配上手中的另一瓶药，少年手臂上绑着雪白的绷带，突然诊疗室的门发出了声响。

    “晚上好。”

    略带倦容的脸上却带着浅浅笑意，少女身上原本的披肩变成另一副样子，她怀里抱着浑身雪白猫咪，灰绿的眸子疑惑着看着那个沉默的人，它仰头看了眼少女然后挣扎一下跳了下来。

    “莉斯小姐，你怎么不好好接受治疗？”

    抱怨的语气让莉斯注意他，少女有些愣住：“森医生，你应该知道我没有受伤才对，另外我只是来交诊疗费。”

    她从口袋中拿出钱和那把手术刀放在他的桌上，男人探究的目光看着少女不变的神态，莉斯蹲下重新抱起猫咪：“太宰君，可以和我出来聊聊吗？”

    “谁会拒绝可爱的小姐呢。”

    接近十二月的风总是有些凉而少女那块厚实的披肩为她挡下所有的凉意，他们两个人坐在公园椅上，猫咪趴在少女的腿上，莉斯撇过头看着少年：“我记得我治好你那些伤，不过看来你又把自己弄伤了。”

    “我是追求自杀。”

    “那么多地方都缠绕着绷带。”

    少年脖子眼睛和手臂上都是绷带让莉斯感觉有些奇异，太宰勾起笑容：“小姐想看看绷带下面的样子吗？”

    “不用，等到你自己愿意松开绷带也可以看见。”

    这种回答对太宰治来说当然是第一次有人明面对他说，少女半垂着眼睑：“是依赖纯白吗？”

    一下子少年神情怔住，他望向那张脸然后毫无表情得问：“你也是妄图想拯救这个腐烂世界的人吗？”

    “我应付那些来找麻烦的人会耗费时间，这个世界还没有烂到要我去拯救的地步。”

    “所以……你是什么人？”

    “模糊生死线，需要认知情感的生物。”

    温热的手搭上他缠着绷带的手腕上，少女叹着气手腕处萦绕一抹蓝色光芒，她低声呢喃：“我有想过通过触碰改善你想要一直自杀的想法，但看来行不通。”

    少女垂着眸子沉思过后将他脸上的绷带解开：“我不是善人也不是所谓的恶人，只做我认为是对的事。”

    白皙且没有任何伤痕的皮肤曝露在空气中，少年琥珀色的眼睛看着她突然笑了：“真是奇怪的小姐。”

    〈人们为财拿刀刺入我的手臂，为权想将我禁锢，看着人们迎接最后的死亡，他们的表情唯独缺少人类应该有的善意。〉

    〈感受到了人类叫做同情的情绪，这是我第一次产生情绪。〉

    ——莉斯·霍华德的日记

    少女坐在桌边记录这她这几个月以来的心情或是随想，微暖的灯光染着她有些面色发白的脸，这所屋子是莉斯临时租下的，少女身子微晃倒在地上，她狠狠抓住自己靠心脏的地方，即使她的心脏不会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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