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虚空珍宝

    这对于自己来说并不在话下，但是梅尔是怎么爬上来的？山姆觉得有点疑惑，但更多的是好笑。也许他真的是个敏捷的车夫，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表现。

    他们目前正身处一座奇怪的建筑之中。每个巨大“房间”的角落都被粗大的方形立柱支撑，交织错落，绵延不绝。它沧桑无比，稀稀拉拉的墙壁诉说着岁月风尘，几乎只剩下立柱和每一层的地板所组成的骨骼。从远处望去，就像是一个暗灰色的，试比天高的超巨型货架。

    第一层的高度远远超过其它，立柱也更加粗大。他们浑然一体，就像是由一整块岩石雕琢而成。但是，如此庞大的空间，如此齐整的线条，又有谁能做得到？山姆感叹着。下方的死之洪流似乎并不是有意追逐二人，只是汹涌地向前流动。楼梯早已毁坏，但向上的部分依旧完好。同样像是由整块岩石雕成。断口处，支撑内部的金属如毛刷般裸露在外。山姆暗暗佩服这股力量的拥有者。他向上张望，想要更上一层楼。

    梅尔太累了，整个人已经虚脱。没等他完全躺下，山姆就飞起一脚，几乎将他踢出建筑，融入亡灵。他背靠在立柱上，仍然无法抑制地瘫软下滑。山姆感觉自己几乎要听到黑色风暴的声响。

    这里可是无处可逃！他用匕首抵住梅尔的下巴。虽然并没有受力，但是这个神奇的支点还是将梅尔的身体架了起来。

    山姆从腰带内侧的暗格取出蓝色药丸，送到梅尔嘴边。后者嗅了嗅，眼神立刻变得警觉。他挣扎着抗拒，并表示再也不敢造次。吃下这个，很可能比直接跳下去更加凄惨。

    爬到顶层的天台明显是在白白浪费体力，没有必要。沿着两侧镂空的楼梯向上，这一层就已经足够了。两个人都感到无比的震撼。难以想象，在曾经辉煌的过往，这个地方会是何等的壮丽。其实现在也是，只是风格不同罢了。

    不知何时，漩涡已再看不见。陌生的皓月当空，远远比安道尔更加明亮。滔滔洪水被照映得波光鳞鳞。不知道那些咿咿呀呀的诗人，为了这一幕，愿意付出多少……

    这起伏的波涛，竟然让人感到有些舒适。不好！山姆猛然警醒。一秒，就那么一秒，真是太危险了。

    不知过了多久，洪水褪去了。最后一波浪涛消失在北方的天际线。罗盘依旧正常，不正常的是其它的一切。经过争论，两人决定依然是向“南”走，不知是否还能遇见原来的那片海。

    并没有。只有废墟和漆黑的荒原。废墟是庇护所。但是不能休息，庇护所意义何在。

    而往前走又意义何在呢？梅尔很快就会倒下，自己会拿走他的食物和水，然后不再管他，将他交给黑色风暴。难道自己与他同行就是为了这一刻？不可能，这可不是自己的风格，这完全没有必要！

    这种感觉早已陌生，它只属于记忆中的童年。可能是环境的关系，亦或是明知将死的不可理喻，令人羞怯。山姆又踹了梅尔一脚，试图让他再坚持一会儿。

    二人进入一栋类似神庙的建筑。它只是陈旧破败，但并没有损毁。不知名的建材，三倍厚的巨墙。换作平常，山姆会很乐意探索这样的地方，原因不言而喻。而现在，他不可能在里面找到“有价值”的东西。

    比议事厅宽阔十倍的厅堂，摆放着无数书架。零零星星的书籍，东倒西歪，置于其中。仔细看，它们都有金属的外封和华丽的书籍。翻开来，一抹尘土随风而逝。所有的墙壁和地板都镌刻着密密麻麻的未知文字。天花板看不清，但估计也是这样。

    山姆读过的书并不多，但是他敬畏这些东西。唯一重创过他的人就是个“读书人”。这些东西里面蕴含着一种神秘力量。即使是没有任何力量的普通人，读多了，也会变得与众不同。他自己也尝试过一些。其它的还好，关于魔法的真是一窍不通。他观察没有风化掉的书脊和外封。即使是书籍，也分三六九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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