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湛熠期待地望着徐将，希望徐将能告诉他更多跟蜥蜴人相关的细节，但徐将还来不及进一步说明，就被所里的一通电话打断——有群众报警说，在绿化带发现一个昏迷的男孩，现在人已经送去市医院抢救，需要民警帮忙找到男孩的家人。

    徐将挂了电话，跟湛熠感叹：“这年头到处乱跑的小孩真不少。”。

    湛熠明白留不住徐将，便说：“是啊徐哥，你先去忙吧，咱们下次再聊。”

    徐将笑了笑，说：“好，下次聊。”

    徐将离开后，湛熠没闲着，他打开导航搜索“鸦色酒吧”，显示当前位置距离目的地3.8公里，不算近也不算远。湛熠舔了舔嘴唇，心想：要不……等下班了再去看看？

    ——

    曾经尾随袁以心的男高学生很快就被查出信息，男生名叫赵虎，今年十八岁，在北区的珺瑾十三中（民间俗称男高）就读高二。

    湛熠找到赵虎时，赵虎正在网吧打游戏，跟模糊的照片比，赵虎本人更加魁梧，担得起一句人如其名。如果湛熠没有穿着制服，那么他跟赵虎站一块儿，旁人肯定说湛熠更像学生。赵虎身上那股肉眼可见的痞气，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问话的过程也十分困难。

    一开始，湛熠有礼貌地询问赵虎：“请问你是十三中的赵虎吗？”

    赵虎理都不带理，你要说他带着耳机听不见，他又偏偏能回应旁边叫他放技能的人。同行的何小五气得，直接拿出证件，叫他赶紧和自己去一躺派出所。

    这下子，赵虎可算摘了耳机，他从下往上扫了何小五一眼，慢吞吞点了支烟，不屑地对何小五说：“你这假证，我花五块钱能买三本，吓唬谁呢？”

    何小五怒了，只差把证件怼赵虎脸上：“睁大眼看好了，我的证是真的！”

    赵虎冷哼一声，站起来“呸”了何小五一脸烟。是可忍熟不可忍，何小五上前迈步，作势要抽赵虎，湛熠挡在中间拦下。

    赵虎洋洋得意地撩起衣袖，拍拍自己肩膀上的獠牙刺青。赵虎问何小五：“你知道老子是什么人么？”

    何小五拿出手铐说：“管你什么人，都得跟我去！”

    何小五掏出手铐后，赵虎不再嬉皮笑脸，而是招呼身边一起上网的二流子朋友，把何小五和湛熠包了。

    “喂，你们想干嘛！”何小五紧张地攒着身上的警棍，虽然早前他就听说过北区很“黑”，但他没想过“黑”成这样，一个十几岁的高中生也敢公然叫板警察。

    “干嘛？我们不干嘛。”赵虎的眼睛，在昏暗的网吧光线中泛起绿光，其他人也木着脸，看起来不怀好意。

    这时，湛熠站出来活络气氛。湛熠说：“我知道你的纹身。”

    赵虎的表情一下子放松：“你知道？那你说说。”

    湛熠说：“破碎的獠牙，是犬牙门的象征。”

    “对！”赵虎一激动，抖掉的烟灰一下子烫到手背，但他毫不在乎，反而还激动地把手搭在湛熠肩膀上：“想不到你一个条子居然知道犬牙门！”

    湛熠礼貌地笑了笑，谦虚地说：“略有耳闻。”

    犬牙门曾是珺瑾市最大的地下组织，相传，组织老大的口袋里，装着珺瑾市百分之八十的财富。但据湛熠所知，犬牙门的荣华，随着犬牙门老大的失踪，一同终结。

    赵虎毕竟是孩子，一旦有了共同话题，装出来的狠戾就消失了。熟练掌握顺毛捋恶犬技能的湛熠，既任着赵虎对他勾肩搭背，把他带去吧台，又配合赵虎吹牛说自己年纪轻轻进了犬牙门好牛逼。等赵虎吹牛吹累了，湛熠才顺势问：“昨晚上你干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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