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在那之前,我把人分为喜欢的人的和不喜欢的人,至于好人坏人,那是书里面才有的,坏人都是身形臃肿,一脸大胡子,嘴咧到耳朵跟,右边脸上还有一个长毛的痣,这种是坏人,但生活中的,最多是讨厌的人,谈不上是坏人。

    直到白二赖那一通闹腾。

    为了找到对付表婆的办法,我开始偷偷的留意她,我想,跟老妖婆怕鬼一样,她肯定也有什么害怕的事。

    说到这里得顺便提一下,老妖婆那一吓着实让她消停了好一阵,我好几次从她门前过都没见人。

    父亲说可能她就是想让子女回来看她故意装病的,被我那一吓正好给了她灵感。

    老妖婆的儿子常年在外打工,据说挣的钱都赌博输完了,一年也不见回来,一个出嫁的女儿,更是怕她,平日里都躲着她。

    这一吓,女儿不得不回来照顾她几天。

    她之后的几天,还去扬名表叔家里做针线,我听歌的时候,就时不时的听一下她又在说谁的是非。

    但是,我的计划很快就被父亲察觉了,平日里都是扬名表叔叫我过去我才去——他打算让我学会磁带里的一首儿歌,元旦学校排节目自告奋勇上台表演。但是这两天,我吃过饭就自己跑去了。

    父亲敏锐的察觉到,我出门的时间和表婆去的时间相隔很近。

    于是他把我叫住,严肃的让我坐在对面。

    母亲出门去了,大概是去舅爷家了,下雨天和舅婆她们串门做针线之类的,姐姐在楼上,或许是画画还是干啥,总之现在,父亲抓住只有我一个人,他要是不问清楚是不会放我走的。

    “你是不是还在想着你表婆那天说的事情”父亲问道。

    我没有否认,只是不说话看着他,我知道在父亲面前撒谎没用,通常他决定问我什么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有答案了。

    “那你这几天都打听到什么了”父亲接着问我。

    “没打听到什么,她一天不是说谁家饭做得好,就是再说她年轻的时候是革委会文艺骨干,说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我说,陈芝麻烂谷子这个词,也是我从她那听来的。

    父亲接着问“那你听到你想听的了吗”

    我摇摇头,从那以后,她确是没再提起来大舅的事,至少我没再听到。

    “那你为什么还在听”

    “可这就是从她嘴里说出去的”我说

    父亲说“你还在别人那听到过吗”

    我想了想,那天屋子里有隔壁婶子,有她的母亲,还有住在我右边的舅婆,我还听到表爷提起过一嘴,不过他说的是个人过好个人的日子,别管别人。他这句话是对闫家表婆(就是表爷的老伴)说的,那这就表示,闫家表婆肯定已经知道了。

    父亲接着我的话说“那你怎么肯定别人也都是从她那听来的?”

    我脱口而出“不是她还有谁”

    父亲说“那也可能是别人给她说了她才知道的,你说是她说的,只不过是因为她跟人说的时候刚好被你听到了,那如果别人说的,你都没听到,只听到她说,就都怪罪到她头上,是不是不对”

    我一时间哑口无言,但是我总觉得父亲是在狡辩。

    “你怎么向着她说话啊”我说。

    “我在跟你讲道理,很多事情,现在跟你说还太早,就比如上次你银莲舅婆的事情,我知道,让你保持对一个你觉得不值得尊敬的人的尊敬很难,但是还是希望你能先按照我说的做,你将来或许会想得通,但即便想不通,你一直保持下来,你的道德也不会让你变成一个坏人,我想告诉你,有时候别人的错误影响我们了,我们也需要——反击,但那并不意味着,我们也需要用同样错误的方式去对他们”父亲第一次说这么长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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