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第2/8页
我就准备拉着雨希姨走了,但她好死不死的又把我叫住了,不,是把我们俩叫住了。
“这个是谁,看着也不像幺女(母亲的小名)”她这回站起来,看着我们俩。
雨希姨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和二叔还没结婚,不知道怎么说。
“这是雨希姨”我大声说,说完后,我又补了一句“是我二婶”
“之禾,我是不是叫舅娘的”雨希姨问我“舅娘,吃饭了没”
父亲和二叔都叫她舅娘,所以雨希姨就跟她搭话。
“舅娘”她小声嘟囔了一句,然后又提高了声调说“还没有过门吧”
因为上次她带头在舅爷家闹事那件事,我对她印象本来就不好——当然这件事之前也没什么好印象,但她真的越来越讨人嫌了。
“我们去给红姨和我妈送饭了”我没理她,就准备走了。
刚走出几步,就听到那个死老太婆在后面说了一句差点让我压不住火的话。
“人家这寡妇当的,有人给送钱,还有人给送饭”
就这一句,我压不住火,准备转身去跟她吵架了,我们俩没找他没惹她,但她今天说了三句话,两句话都不是人话。
雨希姨看出来我要回头,就一把按住我肩膀说“快走,饭都冷了”
说着雨希姨就推着我往前走,再往前不远的地方,就是红姨的豆腐坊了。
我在心里盘算着,一定要给这老太婆起一个难听的外号。
于是趁着离红姨家里还有几步,我就跟雨希姨说了银莲舅婆说红姨坏话的事,然后添油加醋的说了她好多坏话。
雨希姨没说什么,只是笑着说“那我们以后躲着她点就好了”
“对了”雨希姨问我“我是你二婶是谁跟你说的”
我想了想,好像好多人都说过,奶奶说过,小姑也说过,母亲是不是也说过。
“反正你跟我二叔结婚就是我二婶了嘛”我说,说完了我又停下来问她“那我以后还能叫你雨希姨吗,叫二婶不好听”
“嘿嘿”雨希姨拍了拍我后脑勺“我也觉得二婶不好听,就叫姨”
我们到的时候,红姨正把最后一筐豆腐切成快装进桶里面,我看到地上已经有七八个这样的桶了。
红姨的豆腐是用手磨推出来的,两块磨盘,连着一个木杆,推动木杆就能转动石磨,泡好的黄豆从磨盘中间的洞放进去,磨好的豆浆连同豆渣一起,从两轮磨盘中间流出来,这样的豆浆还要用纱布过滤,滤出来的豆浆烧开了点豆腐,豆渣早些年也是吃的,现在都卖给别人喂猪了。
这个石磨在两年后就因为产量有限被电动的磨浆机给代替了,但是红姨始终还留着,逢年过节拿石磨磨一些豆腐,往往供不应求。不过等我能尝出来石磨和电磨豆腐的不同,已经是十几年后了。
红姨赶紧把里屋腾出来让雨希姨坐到里面去,雨希姨租的房子我来过,除了前面这间大的用来做豆腐坊,就剩下两剑小一点的屋子了,跟我家一楼还是稍微有点不同。
母亲接过饭盒,把饭菜放到桌上,她面前围了一个绿色的围裙,跟红姨一样,已经湿了一大片。
红姨不停的夸雨希姨手艺好,做饭好吃,母亲说太劳烦了,然后不免再说我一句,让我好好听雨希姨的话。
我们回到家天已经黑了,那时候路边还没有路灯,从房子里飘出来的一片片黄色的灯光照在路上,母亲和雨希姨小声说着话,而我则摆弄着雨希姨给我带的一个小玩偶,是一个金属的小熊挂件,上面有圆圈可以挂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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