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5/7页



    然后一盒镇上做的月饼,父亲让我明天自己提着。

    我一大早就被父亲叫起来,换好衣服,我们要走路到学校对面,坐去县城的面包车,那辆车破破烂烂的,里面的座椅也磨得掉皮了。

    车很挤,远远超过了核定载客人数,我和父亲被挤在最后一排,因为前面两排坐了几个晕车的人。

    我坐过这趟车,所以我我知道这个情况,自然,我们也可以做摩托车去,但是父亲觉得这几天路上拉混凝土的施工车太多了,坐摩托车有些危险。

    我还在担心旁边的人吧我手上的月饼挤坏了的时候,车已经开出了镇子最西边了,我知道这件事是因为车子突然颠簸了一下,这是桥头的那个大坑,我透过右边沾满灰尘的昏黄玻璃看到那家破旧的修车厂。

    这里是我平时活动的最西边了。

    然而就在这同时,我看到两辆摩托车从旁边抢道开了过去,司机按了下喇叭,嘴里骂了句什么。

    我没看到是什么人,但是父亲好像很在意,伸着脖子看了很久。

    我们到县城的时候太阳已经老高了,这几天越来越热了,我走几步就觉得身上有点黏腻腻的。

    父亲在路边给我买了一个冰棍,一个长条型的塑料袋子,里面装着五颜六色的水,拿出来已经冻成硬硬的冰块了,这个冰棍,吃完后,冰棍什么颜色,舌头就是什么颜色,但在那时候,这是我们这些小孩最喜欢的夏天零食了。

    医院离车站不远,说是车站,就是一个生锈的铁牌子上面写了个“运司”而已,里面停着许多锈黄的面包车,车前面的玻璃上写着各个镇子的名字,我就是在这些车上,知道了好多我之前都不知道属于我们县的镇子。

    父亲跟前面的值班的大爷打听去哪查病人住在哪。

    接过听父亲说了是魏老五,大爷直接给他指了上二楼往里最里面走。

    我们走上去的时候,看到楼下有个护士抱着一堆什么东西急匆匆的跑过去,差点撞到了进来的人。

    我们进门的时候,魏五叔还在睡觉,我以前以为他睡见肯定会打呼噜,但实际上他睡相很好,不像我,睡的四仰八叉的。

    “五哥,好点了没”察觉到人进来,魏五叔醒过来,看到是父亲和我,就开始扯着他的大嗓门喊开了。

    “哎呦,虎子,还有这谁,之禾,你们咋跑来了,这大热天的”

    显然他的声音惊醒了同病房的另一个病人,但他们看上去挺熟的,

    魏五叔说他不想住院,拗不住儿子女儿听医生的话“这病,你说有啥好住院的,把药吃上,能活几年是几年了”

    父亲安慰说,高血压不是啥种病,好好听医生的就行,但是魏五叔说,还有些其他病,心脏上的“就说这人过不成好日子,这才好过了几年,医生说肉可不能吃了,你说我们这代人,才吃了几年肉”

    聊的兴起的时候,病房里的另一个病人有加入了进来,话题大多数都围绕着父亲的木匠活。

    这时候,父亲的家具订单已经渐渐多起来了,他这一个月就做了三套柜子,那时候一个大柜子能卖一百二十块钱,这在当时是相当可观的收入了。

    另外椅子桌子这些,有了魏五叔的图纸,做出来的看着也好看的多了,形式也多了几样。

    “那这么说,你五哥算你半个师父了”同病房的病人说。

    “啥师傅,虎子人家是看着图纸自己学的,人家将来肯定比我着老手工好得多”魏五叔扯着大嗓门说,说完还哈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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