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以画入道

    “你怎么来了？”方杨奇道。

    “不是马掌柜家宴吗，他请我来的。”李子卯一脸漫不经心地回道，说罢随意地找了处空位落座。

    方杨默然，不曾想李子卯和马掌柜的交情挺深。

    “久等了久等了。”

    马掌柜打着哈哈走入，臂膀被女儿挽着，原本伺候的婢女换成了两名小妾。

    妾室二三十岁模样，称不上多漂亮，身段却是一等一的曼妙，凹凸有致。

    兴许这就是成年男人的快乐吧。

    马掌柜径直坐到主位，马婷儿则坐在其右手边。

    左边还有个空位，侍妾本打算要坐上去，却被马掌柜一个眼神喝止。

    “子卯最近辛苦了，来我旁边坐。”马掌柜仿佛换脸，对着李子卯露出一个亲切的笑容，好像家中晚辈在看子孙，相当和蔼。

    马掌柜这番表现，倒是让方杨感觉有些讶异了。

    心想李子卯是马掌柜领进凤怀楼的，而且昨晚李子卯随口就道出马掌柜的许多家事，两人该不会是亲戚吧？

    “动筷吧动筷吧，三位都是我凤怀楼的功臣，眼下生意越来越好，有三位的功劳，我先敬你们一杯。”

    等一旁服侍的下人斟好酒后，马掌柜便端起酒碗客套道。

    “掌柜言重了，都是咱们的分内之事。”姚武赔笑道，率先举杯饮下。

    方杨和李子卯跟着喝下杯中酒水。

    之后众人才开始动筷夹菜，饭桌上的气氛有点诡异，除了马掌柜外，其他人似乎都不太愿意找话题。

    马婷儿更是一言不发，面无表情，肤色白的有些病态。

    “这家里佣人做得味道，始终比不上姚师傅的手艺啊。”马掌柜忽然找起话题，目光蓦地落在方杨身上，“小方师父来凤怀楼工作也有好些年了吧？”

    他的目光带着几分审视意味。

    若不是听了女儿讲述那天的经过，他又怎么会邀请方杨来参加家宴。

    马婷儿心思细腻，那天便观测到姚武的态度不对，有些支支吾吾的，每次被何语柔问话时，都会不经意地拿眼去偷瞧方杨。

    马掌柜本就是人精，在听女儿这么一说后，立马动起了心思。

    “四年了，有赖掌柜不弃收留，让我有了一处容身之地。”方杨脸上看不出喜怒，随口回道。

    “哈哈，学的怎么样，有得到姚师傅的真传吗？”马掌柜试探。

    这话一出，姚武率先坐不住了，没等方杨开口，就赶忙接话道：“方师傅悟性过人，已经学得四五成了。”

    方杨自然知道他揣着什么心思，没有戳破，而是在那大口干饭。

    难得吃顿好的，他每天肝匠心，做得许多珍馐美味都是给客人吃得，自己的工作餐却相当寒碜。

    马掌柜看了看方杨，又看了看姚武，皱了皱眉似有不悦，但他很快就将不好的情绪收起。

    看出两人都有意避开这个话题，于是不再追问。

    一顿家宴，只吃了一刻钟，后半场几乎就是马掌柜在和妾室聊家常。

    正妻柳氏始终未出现，看来是病的不轻。

    直至众人都饭饱酒足，马掌柜才从衣袖内摸出一张信函，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二位师傅如果去了玉袖宫，若有机会见到县尊，请把这份手书交予他，找机会给变好，不必勉强，不管成与不成我都愿意出五十两银子作为酬谢。”马掌柜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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