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1-第2/3页





    送走他俩,我还是回到“B大”庄岩的宿舍待着,准备独自度过这个寒假,庄岩走时将其全部菜票和现金都给了我,所以钱粮充足。之所以不想回家去过年,一是一事无成没心情,二是怕我爷爷不再放我出来了。这样独居的日子我刚过了一周,便有人重重地敲响了宿舍的门——开门竟是爷爷!令我大为震惊!原来是庄、罗二人受我所托回到长安的第二天就去我家探望他,将我在北京的真实情况向他讲明,他向庄岩问明地址并向单位请了假自己就跑来了。他之所以迫不急待地跑来,倒不完全是思孙心切,主要是为了向我传达一个重要消息(他认为的“好消息”):经过他千辛万苦地托人求人,我逃离数月的长安机械学院并未将我开除,甚至没有劝退,只是给了一个记大过的处分!

    在这间空空荡荡的学生宿舍里,我的爷爷用了两天两夜的时间将我说服了,答应跟他回去上学——其实他只是在最后关头用了一个极其有效的下跪动作!当爷爷的给亲孙子下跪——因为在此两天之中在我们爷孙之间充斥着大量诸如此类感人肺腑催人泪下的煽情内容,所以这一段我不想多讲。我的生身父母在刚上初中的那年就死去了,幸亏他们死得早,让我并不觉得自己缺少得太多,我也从不觉得自己是个不幸的可怜的人,但是从小到大我的爷爷总是要把这些包袱强塞给我。

    关于这一段我真的不想多说,我讨厌煽情,怕感动你们!

    我先在口头上答应了爷爷,然后才来说服自己——我发现这并不困难:回去上学就回去上学吧!我一下感到解脱了轻松了!因为事情不顺带来的种种烦恼也在瞬间化为乌有!趋同从众总是比特立独行来得容易些啊!由此可见我在北京毕竟是在吃苦——现在终于可以结束了!

    我终于心甘情愿地作出乖孙子样儿跟着爷爷来到了火车站,面对火车站口那倾吐不完的人流,我怔怔地想道:是谁说过“火车站这种地方没事儿不要随便来,一来准老来”的话?可不是这样吗?一周前我自告奋勇热情过分地来送庄岩和罗马,一周后我也该回家了——而且,性质与他俩截然不同!

    可是,就在这一刻,我在出站口的人流之中突然看到了一个人影!

    只是一眼——一晃而过!第二眼再看,已不见踪迹。

    那人是个姑娘,高高挑佻的个儿,背着一把吉他,很像是萧蓉!

    但我不敢肯定……也许,是我的幻觉?是我的最后的北京在我眼中的一次回光返照?

    是不是萧蓉忽然变得不重要了(就算是我又能怎么样呢),重要的是她在瞬间改变了我的决定!

    我忽然想到:一回到长安的庸常生活中去,如此美好的姑娘以及她所代表的美好生活便转眼成空……连我在长安机械学院(“妓院”)的那次心灵的初恋,爱得都是北京女孩……还有我那已经变得相当迫切和强烈的歌手梦……一旦离开,转眼成空!我不能离开北京!

    我擅自改变了决定,但还是把爷爷送上了车,我忽然在他面前表现得特乖特好,在座位上坐稳之后,非要给他剥个橘子,还说了一连串的好听话,我对他说的最后一句——也是最想说的一句真话是:“爷爷,对不起!我不能跟您回去,我得留在北京当歌星,日后挣了大钱养活您!”说完,我狠着心就朝车下跑……

    我确实是在跑!头也不回地一直跑出了火车站,站在出站口上,抬头仰望着对面一座快要竣工的大厦,我泪流满面无法自抑!

    萧蓉:如果不立刻回到北京来我会发疯的

    从火车站出站口走出来,来自于大兴安岭深处的我感觉北京吹的是和煦的春风!随着人流涌进地铁站,登上了一列西去地铁。

    我还清楚地记得:我是一周前放的假回的家。我在我大兴安岭深处冰天雪地中炉火熊熊的温暖家中百无聊赖度日如年,熬到一周便再也熬不下去了,如果不立刻回到北京来我会发疯的!看看日历,我离开的欲望变得不可遏制,只好不顾一大家子人的不解和劝阻而强行动身——我必须要在旧历除夕之夜到来之前赶回北京,为的是和某人一起过年!而此刻当我双脚踏在北京的地面上,已是大年三十的下午了!站在地铁里,面对车窗反射出的自己,我心里有说不出的满意:萧蓉啊萧蓉,原来你是一个敢作敢为敢当机立断的角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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