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却有横祸天上来



    这首《赠刘景文》是苏轼的名篇,在后世却是早已经收入到小学课本中了,算是人尽皆知,如今让凌綯拿来糊弄一下温、李,自是收到奇效。到现在,就算二人心中仍有狐疑,却也不得不相信凌綯所说之事,毕竟以二人对凌綯的了解,若不是有了天大的奇遇,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变得如此才华横溢。况且,当时还是大唐,唯物主义和无神论是不存在的。

    二人呆坐半晌,心中一阵艳羡,又是一阵愁苦,只怨自己为何没有如此幸运,否则今后大可以才华冠长安,诗词傲群侪了。二人虽也是满腹才华、出口成章,但毕竟初入文坛,远没有达到后世的才名。再说,那李太白乃盛唐诗仙,在大唐的文人中更是高山仰止、可望而不可及。

    好半天,温庭筠试探道:“请问凌兄,不知太白先生传授的诗词大道可否能转授,若是可以的话,那、那......”

    凌綯对温庭筠的小心思自是看得明白,心中也早已笑破了肚皮,却故作为难道:“文学一道,自是可以口传心授,不过我当日见太白先生,却是大礼参拜,执弟子之礼的。如今你我为兄弟,平辈论交,若是将太白先生的诗词大道闲谈间随意告知,只怕对太白先生不恭,这一节却是为难小弟了。”

    见凌綯话中有门儿,温庭筠忙拉着李商隐站起身来,躬身道:“如蒙凌兄传授诗词大道,我俩愿拜入门墙,今后以师礼事凌兄。”说着便目视李商隐。李商隐也忙道:“我也愿意拜凌兄为师。”说话间二人便欲拜倒。

    见二人要磕头,凌綯忙伸手拦住,道:“二位兄台一片赤诚之心,小弟自无不可。只是今日怕也太匆忙了,仓促成礼只怕与圣人之道不合。”凌綯心道,磕个头就想拜师父,哪里有那么的便宜事。

    温庭筠毕竟脑子机灵,忙道:“师父所言极是,待我二人回去熏香沐浴,斋戒几日,再找个黄道吉日,备好了礼品再来行拜师之礼。”李商隐也点头称是。

    “今后只是委屈二位兄台了,”凌綯叹口气,口中却已经改了称呼,“二位贤徒今日且去,他日再来见礼吧。”

    看着俩人喜滋滋地远去,凌綯不由一头扎倒在榻上,大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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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得晚间,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凌楚似有心事,停著不食,不住长吁短叹。凌綯见状,忙起身道:“可是饭菜不合父亲口味,不如我到厨中亲自给父亲做两道菜如何?”

    “你且坐下,我有话讲”,凌楚伸手拦住凌綯道,“这些时日看你懂事多了,为父心下也自高兴,只是如今党争日甚,为父身在当朝,身不由己。今日上朝时那李绅弹劾原工部主事韦正牧、奉天县令于翚(hui)克扣景陵建造费用,中饱私囊,数额竟高达五十万贯之多,那李绅又指责为父用人不明、纵容下属。当今圣上震怒,已下诏将韦正牧、于翚下狱。至于为父,圣上虽未明言,只怕也难逃干系,况且如今朝政皆是李相把持,唉......”说到此处,凌楚不由长叹一声。

    原来那唐宪宗薨后,凌楚曾兼任其陵墓景陵的山陵使,也就是负责皇帝丧葬的礼仪大臣,督造陵墓自也是山陵使职责之一。毕竟山陵使只是兼任,因此凌楚派自己的下属韦正牧与景陵所在地奉天县令于翚负责具体建造事宜,没想到这两个家伙利欲熏心、见钱眼开,上下其手,背着凌楚贪污了大笔的建造费用。当然,其贪污手段也不过是克扣匠人工钱、虚报材料费用等等,此事人尽皆知,只瞒了凌楚一人。

    可恨二人在景陵建造完毕后,居然到凌楚面前邀功,称爱惜国帑、精打细算,节余费用十五万贯云云。凌楚不疑有他,依此上奏,结果群臣大哗。幸好当时李宗闵为相,乃是牛党一派人物,将此事暗暗压下,只将韦正牧、于翚撤职、追赃草草了事。但没想到时过境迁,如今武宗当朝,李绅又将此事翻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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