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汽车飞驰在高速公路上,半开着车窗,凉风掠在凌绹灼热的脸庞上,他稍微有一些清醒。

    尼玛!醉驾啊,这要让警察抓住,估计得在里面呆个一年半载的,一世英名也就尽付流水了,他有了一丝的后悔。不过高速公路显然不是停车的地方,凌绹只好咬牙坚持,然后尽量减缓车速。

    晚上,他请来京办事的大学同学宿舍老二吃饭。两人没去大饭店,就在老二所住宾馆附近的一家驴肉火烧店。不是凌绹舍不得花钱,是因为真正的哥们是不需要讲排场的,尤其是睡在上铺的兄弟。

    上大学时,同学们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学校南门外的那家驴火店,两个驴火一碗鸡蛋汤,那是一个人一顿饭的标配。四年下来,不知道有几头可怜的驴子进了哥几个的肚子。再次重温一下那种感觉,两人仿佛又回到了大学时光。

    自毕业后,十年没见,再次相见,两人自是激动万分。席间,弟兄二人回忆往昔峥嵘岁月,畅谈离别之苦,同时互诉工作和生活中的幸与不幸。不知不觉间,一瓶白酒已被两人喝的一滴不剩,还饶上了四瓶啤酒。酒至酣时,两人一时开怀大笑,一时又抱头痛哭。

    将近午夜,眼见得小饭店已剩下自己最后一桌,在服务员催促的眼光中两人步履蹒跚着相携走出了驴火店。看着老二走进了宾馆的大门,凌绹这才离开。

    分明记得是叫了代驾的,怎么就自己开上了高速呢?凌绹努力回忆刚才的细节。好像是刚才不知道为什么和代驾起了争执,然后一怒之下轰走了代驾,自己坐上了驾驶座,完全没有考虑到酒后驾车所可能带来的后果。

    酒壮怂人胆,这话说得不错,凌绹一边开车一边自我检讨。

    或许是工作和生活都不顺心,凌绹这两年的脾气有点坏,他自己也知道这一点。已经人到中年了,可是事业上一无所成,家庭生活过得一地鸡毛,银行卡上的数字一点也不见增长,唯一增加的只是腰围和脾气。

    凌綯觉得自己是一个失败者,生活过得一点都不幸福。在他的定义里,幸福的生活应该具备以下三点特征:第一,有一个自己喜欢且适合自己的工作;第二,有一个互相喜欢且适合自己的老婆;第三,有几个谈得来的朋友。

    其实,无论是工作还是老婆,一定要找适合自己的。人生的终极目标未必都是治国平天下,或者做马云马化腾,人应该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哪块料,找准自己的定位。你若只是一介本色书生,就做做学问好了,不要去妄想别的,那结局一定会非常惨,古往今来这样的“理想家”是很多的,不如去做一个学术家,只做学问,余者不问,落得一生安逸,一生平安。

    找老婆也是这样,才子佳人的传说是很多,但首先你得是一个才子,一个杀猪的屠夫最合适的配偶就是“豆腐西施”,你非要弄家里一个卓文君或者李清照,那最可能的结局是老婆跟别人私奔,自己人财两空不说还弄得头上绿油油的。董永和七仙女的故事只是古代穷书生的意淫而已,一个不可能实现的“神话”故事,真正的“毒鸡汤”。

    人不可能没有朋友,其实朋友也不必太多,人的一生若有三、四个不算计、不背叛,互相惦记、性情相投的朋友也就够了,经常一起喝喝酒,吹吹牛皮,相伴出游,何其快哉!

    所以,不幸福的人生都是相似的,无非是没有找对事业、老婆和朋友中的一样或者几样;而幸福的人生却各有各的不同,举案齐眉、弄玉吹箫自不必说,就算你是个屠夫,每天杀头猪卖完肉,打上两斤酒,与几个臭味相投的朋友胡吃海吹一顿,然后回家,拍拍老婆的肥屁股,骂几句自己调皮的小崽子,然后上床呼呼大睡,也岂不是很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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