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点1



    “梨花的花语是纯情的爱,洁白的梨花可以用来表达爱情,代表爱情就像梨花那样纯洁、美丽,主要指初恋的那份美好。”

    泗青的剃须刀坏了。胡须从嘴角和下巴冒出来,扎进刘恩戈的后颈。

    酒馆后街的破楼梯上被刺满玻璃渣,冰冷的血液顺着小臂流到指尖,再染到刘恩戈腰间的衣服上。

    她就像碎渣旁散落的梨花,掉在了泥泞的路上。

    刘恩戈觉得脖子很痒,但她不敢动弹。

    世界末日来临的时候,有钱人一定会找到脱身的方法,他们不会带上任何一个穷人。幸运的是,就此世界上只剩下重情的“穷人”。

    外村有钱的女人爱上了比自己小二十岁的小屁孩儿,隔三岔五用着丈夫赚来的钱去酒馆“包养”他。

    别人的女人都爱赌钱,她不。她喜欢坐在吾情,让泗青对着自己,把所有动人的情歌都唱一遍,再唱一遍......

    泗青漂泊在外的这几年没少经历打打杀杀。虽然已经变得身手矫健,可还是没比过三四个大汉。

    他心服口服地抹掉嘴角的泥土,坐在台阶上苦笑。那本来就是他的生活,只不过是被什么都不懂的刘恩戈撞见这副鬼样子。

    也好,那才是最真实的样子。

    刘恩戈傻愣在路的另一头。她不敢置信地盯着落魄的心上人,恨不得瞬移过去。

    刘恩戈像是在拼命地跑,跑到泗青面前,把伞全部顶在他的头上。

    .......

    泗青第一次把刘恩戈抱在了自己怀里,他知道胡子会扎进她的脖子,他知道自己湿透了衣裳,他也知道泥土会沾满她的发梢。

    可是梨花很美。

    柳絮似雪,梨花似雨;在快进入夏日的夜晚为他哀苦支离破碎的人生。

    可他无所谓,血会自己止住,伤疤的疼痛会渐渐过去。

    泗青安抚好被吓得不轻的刘恩戈,便松开了。

    可,他的伞会朝刘恩戈倾斜。

    他还知道,这份不幸的生活不属于她。

    小菊也走了,不知道在哪个充满阳光的午后。刘恩戈把猫窝摆到了门口,又翻出行李箱里的纱布,笨手笨脚地绑在泗青的左手手臂上。

    “血都流到手心了,擦都擦不掉。”她乱糟糟的头发披散下来挡住大部分视线,还不忘抱怨对方。

    没关系的。

    即使刘恩戈擦红了他的手掌也没关系。他只觉得两只小小的,冰冰凉凉的手握的好紧,像可以长长久久,永远永远。

    “你手里还插进去一块玻璃吗?”

    血丝都流向一个地方,摸一摸是凸出来的,中间又凹下去。有红豆大小,明显早已成为一个结扎的疤痕。

    泗青轻描淡写地说:“不是,那是之前弄的,没事。”

    为什么会没事,那明显就是被烟头烫过的伤疤。刘恩戈研究过不同方法烫伤留下的疤痕,发黑的这种是最恶劣的。

    “好吧,我给你说个秘密。”泗青突然笑起来了,得意地看着恩戈,仿佛下一秒就要告诉她那是被画上去的。

    但那不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