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秘而不宣的 “官场奥秘” 1



    “在直接伺候领导的时候,要以失去智慧的方式让智慧显现,以失去名字的方式让自己的名字在领导心中刻上烙印,要让自己的一切才华与主意都变成领导在众人面前的智慧。”

    其实方囊根本没有听清郭长来说了什么,就是听清了也不会往心里放,更不会去管,因为他有大事要做,而且是关系到自己一生前途命运的大事。

    此刻,他在宾馆高干楼自己的房间里,形状如老僧入定坐在床上,一双眼睛的虹彩正看着挂在墙上的土龙河南堤的抗洪人员配备图,并不时地闪烁着。心里在默默算着账:从东往西数,西历村段,石三柱是完了,不是回大学教书就是免职处理。别看张二牛被于茂盛又鼓捣的解除了停职检查,上了前线,他也没什么折腾头,到年底政协、人大是他的归宿。不过,他们两个人与自己没有什么关系,即非政敌,更不是竞争对手。中间段,别看欧阳絮絮叨叨的老婆嘴,说话啰嗦,但干工作的认真劲别人还是真比不了。

    他那一段蔬菜大棚最多,庄稼最茂盛,又是弯道憋水,但愣是没出问题,真是天不佑自己啊。而现在他最需要的就是欧阳那段出点事,县委班子重新洗牌时把他挤出去。自己的档案已被市委组织部确认,排除了本县人的背景,往前进一步,顶了欧阳的坑,出任管干部的县委副书记,是他踏入官场后对人生设计的关键一步。他常常告诫自己:人生的道路虽然漫长,但要紧的地方就那么几步,走好了,走顺了,就会平步青云。走不好,就可能在某一级别上一直待到退休,老了坐着轮椅看着晚霞发呆,悔清了肠子也没用。机遇是什么,就是铁路上经过的火车,眼神好、身手矫健的人看准了把手,上去了就能往前走一段,抓不住的可能永远在一个地方转悠、徘徊。

    欧阳的西邻就是柳枫的堤段了,看到柳枫的名字他的心就像被马尾蜂蜇了一下那样疼,这疼不是来自柳枫,而是韵致。他是在上初中三年级的时候认识韵致的。从农村来的他,看惯了鬓发蓬松灰满头,黄板牙张大口,脸晒得如铁锈的庄稼女人。见到了韵致,就像在沙漠中遇到了甘泉,在茫茫戈壁里看到了水草丰美、鸟语花香的绿洲,那份眼热,那份心跳,常常使他夜不成寐。可是因为自己家境贫寒,身上鞋儿破,帽儿破,衣服补丁打成摞。学习也是一般中等靠上,其他方面也没什么特长,只能像一只丑小鸭那样混迹在一群农村来的男孩子中间,只能在学校的演唱会上看着小天鹅一样的韵致在台上优美地打着拍子,指挥着全校的师生唱歌。自己还不敢大声,怕五音不全的嗓子发出的怪声引起同学们的侧目和哄笑。

    在河海师专时,他比她高一届。她刚刚入校时,他曾以老乡的名义到艺术系去看过她两次,但韵致很快就被县城和城市去的许多英俊潇洒的男同学包围了。他们在一起拉琴、作曲、开演唱会和篝火诗歌朗诵会,很快他被排除在了圈外。就是这样,每次学校放假时,他都主动给韵致提箱子,到公共汽车上占座,用自己的袖子擦干净献殷勤。韵致客气地说声谢谢,拿出散发着香气的小花手绢垫在上面,而后优雅地两腿并拢,拿出一本五线谱或外国的音乐理论埋头看起来。方囊只得在一旁默默欣赏着自己梦里的粉黛佳人。韵致虽然不和他交谈,虽然他看到的只是佳人的长发和偶尔露出的白皙的脖颈,但也觉得自己幸福了一路。

    他比她早一年毕业,回来后一直注视着韵致的分配动向,她一毕业就到了县直单位的文化馆,而自己却在穷乡僻壤教书,根本没有接触的机会。等方囊混出了个人样的时候,韵致已嫁为他人妇,让他懊悔不已。他最后悔的是带柳枫去文化馆给了他们当面结识的机会。那天,韵致借着歌冲着柳枫一飞眼,他心中嫉恨的怒火就腾腾燃烧起来了。柳枫的定力如何,他不知道,但他了解男人!人其实一半是野兽,一半是天使。男人在前一半表现得尤其多一些,尤其是在政治生活不如意和寂寞时。追求新奇和刺激永远是男人的本性。刻薄的作家张爱玲说得多通透啊,女人就好像是红白两朵玫瑰,一个男人娶了红玫瑰,时间长了,红玫瑰就变成了白墙上的一抹蚊子血,而白玫瑰依然是窗前明月光;如果娶了白玫瑰,时间长了也就成了挺括西服上的一点饭渣,而红玫瑰依然是朝霞红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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