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线索

    暴雨洗刷着街道，霓虹射灯在雨中摇曳。

    李乐把咖啡罐子扔进垃圾桶，自己休息了个把小时，广场门口的人都走完了，此时除了偶尔疾驰而过的车辆，凌晨的皮特区显得格外冷清。

    皮特区并不是什么繁华的地方，而现在天才开始蒙蒙亮，天边的微光和还未熄灭的霓虹夜灯混杂在一起显得光怪陆离。

    嘟嘟嘟嘟——

    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响起，李乐掏出手机，看着屏幕上“大老鼠”的备注，略微沉默了一会儿。

    “喂，大老鼠——”李乐咬牙，接通后大声道。

    “5000个通用点！马上打给我！”阿纳托利气愤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你知道吗，那可是最新型的抑制药剂！我搞的试用装！”

    李乐瞬间把手机离远了几公分，阿纳托利暴怒的音量像是在耳边起飞的老式客机，震得他耳膜生疼。

    “你说你要借我点东西用，好啊！原来是借这个！我就出去和妹子喝个酒，你他娘的顺我药！”

    李乐有些不好意思，讪笑着回应：“大老鼠，不是你说随便拿的嘛...”

    “你妹！”阿纳托利咆哮：“我怎么知道你要拿什么！问了又不说——”

    电话里的阿纳托利咆哮之时，李乐看到了台阶上一个瘦小的女人背影，蹲在全息广告牌旁边一动不动。李乐有些疑惑，这个女人好像最开始迈克闹事的时候就在，自己挤出来的之前有看到这个女人，还听到了女人大喊着自己的弟弟在里面——

    原来如此。

    “还还还，等我这个月的工资发了马上还你！”李乐嘴里答应着阿纳托利：“我这边还有点事，先挂了哈！”

    “现在就——”哔的一声挂断了电话，阿纳托利的声音被截断，嘈杂的声音瞬间消失，耳旁只剩下纷乱的雨声。

    李乐缓缓靠近这个蹲在地上的女人，试探着喊道：“白井昌子小姐？”

    女人神情呆滞，纤细的身体蜷缩在一起，凌乱的黑发被雨打湿，粘在额头上。城市的霓虹灯光在雨中闪烁，将她的身影映射出虚幻的光影，宛如一个寂寞的梦境。

    听到了李乐的声音，白井昌子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转过头来，空洞的眼神中看不出任何情绪：“请问您是？”

    “WCPD的警察，你弟弟让我来找你。”李乐从怀里掏出了那盒香烟，递给白井昌子：“白井淳平让我把这盒烟还给你。”

    犹如冰封的湖面破碎，刺骨的悲意从女人空洞的眼神中开始蔓延，顷刻之间化作了盈眶而出的泪水。

    “是你杀了淳平吗...”白井昌子嘴唇颤抖着，精致的五官被巨大的痛苦扭曲，她没有伸手去接回那盒香烟，而是轻声问着李乐。

    李乐微微摇头：“我没有杀白井淳平，是他自己扛不住了。”

    白井昌子沉默了许久，豆大的泪滴从美丽的脸上坠落，她伸手夺回了烟盒，从牙缝里挤出来了一句“谢谢”，随后转身欲走。

    “白井昌子小姐，”李乐喊住了她：“请节哀。”

    白井昌子稍微停了那么零点五秒，随后快步走进了暴雨之中，雨幕很快就隔绝了李乐的视线，转瞬之间这个娇小的女人就消失在了自己的视野里。

    李乐摸了摸口袋里的储存芯片——这是先前他从香烟盒子里取出来的东西，想必这个芯片里有那个奇怪的日本男人想要告诉自己的一些事情。

    重新拨通了阿纳托利的电话，这次李乐提前把手机拿的离耳朵远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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