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神辉



    “你可清醒些?”易子宴再进阁楼看望箬廑时,她亦不知在这里呆了几许时日。

    “见着二夫人好,我便好。”箬廑如实答道。

    “你可疑惑?”易子宴坐在她身边,轻轻地吹了药。

    箬廑点点头。

    “是二爷,二爷差了小厮来让我离府。所以那日,走得匆忙了些。”易子宴淡淡地说。

    箬廑记忆里,木如霆整日不过花天酒地的纨绔罢了,上无精进之心,下无体爱之道。“为何…会是二爷?”箬廑不禁一问。

    “你信这世道,有人会迷途知返吗?”易子宴问道。

    箬廑先是笃定地点点头,然后又恍惚地摇摇头。

    “我不信。所谓回头是岸,不过是纵横权衡后,还是觉得,岸边安全一些罢了。”易子宴轻轻为她吹了口药,送至嘴边。

    箬廑咽下。

    “他之所以回头,是因为在我这岸边,利他的价值更大而已。”易子宴望着箬廑,又似话里有话。“我可以用良善去侍奉人性,但更应清醒,只有价值,才能交换价值。”

    箬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易子宴款款一笑。“明日便下楼吧,小公子还需你看着。”说罢,把药放在桌上,下了楼去。

    箬廑伸了伸胳膊,下床走了两圈。这几日,也算恢复得良好了。

    “就起来了?”汐月在门边打趣道。

    “今日你为何得空来?”素日里,易子宴和木怀樨贴身之食之用全是汐月打理,晚了还得每日算弄易子宴的银钱月用。易子宴从不假旁人手,连汐音都不近身伺候。

    “小公子整和老爷老夫人逗乐呢。他们一家六口全在屋子里,下人们自然识趣便退了。二夫人便叫我来瞧瞧,可需帮衬你一二?”汐月便走了进来。

    “那日,究竟发生何事?是谁想杀二夫人母子?”箬廑也不避讳,直接便问。

    “你为何如此关心二夫人?”汐月立住身子,双目审视着箬廑。

    箬廑自不敢说因为自己师傅八十几条人命被人捉着。无奈只好说道“既然一次不成,定有二次。我好注意,今后多些防范。”箬廑便如此这般回复着。

    “我若说是大爷背后弄着这一出,你可信?”汐月玲玲一声。

    箬廑不解。

    “你可记得,怡宁送的东西?”

    “不就是一普普通通的厢盒,我也查了,并无异样。”箬廑如实说道。

    “这也不怪你。”汐月突然意识到什么,紧着解释道。“你只注意了盒内的东西。可你曾注意那厢盒?”

    箬廑疑惑地摇摇头。

    “箱盖为盝顶形,上下以子母口扣合,箱体呈四方形,四面平錾花鸟人物,雕刻鸾凤树藤,镶嵌玉石螺钿。盒源木为楠木,盒身红漆描金。四面铺鱼子纹地,箱底以两条弦骨装饰,弦骨中间錾刻瑞兽,方箱后面有两个钩环,正面有锁纽与银锁连接。边缘及各部接缝处均以鎏金银花片镶色,用两排圆帽钉固定。花片上装饰有莲花纹及萝草纹,箱盖四角各缀有鎏金莲花一朵,中部缀饰交飞凤凰一对,箱搭扣附有鎏金镂花卡锁,箱底作成须弥座式,束腰处又有镂雕及门式如意头。”汐月倒是仔仔细细地描绘了那盒子。

    “可这盒子,与那马车爆炸有何牵连?”箬廑紧着一问。

    “这边是你不懂了。”汐月摇摇头,示意箬廑放轻松些。“这楠木雕漆厢盒,本是四爷陪嫁的整套嫁妆,是当初太后赐给四爷王妃的,全中原只此一套,我当然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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