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成长
“这些时日,怎都不见汐红?”箬廑有些诧异地问着汐月。
“汐红家里有人出了些事儿,耽搁了。汐音下午便来,先顶着汐红的事务。”汐月一遍晒着被子,一遍听到。
渐入深冬难得。南方潮湿,难得见如此明媚太阳。汐月便把易子宴和木怀樨的被褥拿出来晒晒。
易子宴和木怀樨日常接触的东西,都是汐月亲手把关,不落他人。
“这两日,倒不见大夫人抱着木堇茞来。”箬廑试探着问道。意思是,需要去大房处看看吗。她也自好,悄悄瞧上木如骁几眼。
“大夫人带着女儿回宰辅府了。听闻,府上主母病了。大夫人是郑氏自小带在身旁养大的,如亲生女儿一般。大夫人回去尽孝,也是应当的。”汐月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说。
“这么巧,汐红回家探亲,郑氏也病了。”箬廑盯着汐月,看着她眉色。
谁想到,汐红声色不改,平稳异常,毫无破绽。
也许,是自己想多了吧。
此时木怀樨被易子宴抱着,落坐在院儿里晒太阳。木怀疑一岁什么多一点,对什么都是好奇不已,又振得活蹦乱跳,甚是费人精气。
箬廑本低下问过,为什么不多找两个丫鬟婆子。许是经历了夏婆子和薛烟一事,易子宴并未再在府上添人。汐月时常要累一些,可看着倒是欣喜快乐,事事亲力亲为。
箬廑曾问过汐月,为何对主子这么上心,像亲生子妹一般。
汐月说,易家中途变故,门楣低落,曾经易家子漂泊无依,是易子宴既是长姐,又作母亲一般,把幼弟拉扯养在身旁,最终得以回到易府。
每每汐月讲到易子宴幼弟,便是倾慕不已,又欣喜若狂,随后暗自独伤,自惭形秽。
箬廑自是明白这种爱而不敢碰的小心翼翼。因为身份,因为角色。又或者,祖宗的幼弟也是一位了不得的人物,自然早就有了良配或者定亲。以汐月的身份,除非主母抬作贱妾,否则最多充个无名无份的通房,随时被人弃,生的孩子亦不能养在身边,老无所依。
以汐月高傲的性子,又跟着特立独行、坚韧强大的易子宴,眼时所闻自然不是一般丫鬟所逼比,自知那条路碰不得。便安心陪在易子宴身边,协助掌着易子宴司库,也是易子宴身边最得力信任的丫头。
既然那黑袍与自己有五年之约。想必易子宴也不是久居西北院落之人。如此能沉得住气,不受环境流言左右,却多了几分淡然从容的心境。这等女子,自不是凡物。以后汐月的机会,远远比易家子通房贱妾的未来来得光明磊落,坦荡宏大。
一个府邸丫头都有这般见识心性,可她作为九氏闭门弟子,符篓子亲传,又是自由身,反而整日陷在那份无出路的小情绪里,没有精进医术修为,拿着主子两份月钱却又不安心事主,反而生出别的心思,自是不如的。
想到这些,箬廑仿佛又成长了一些。主动走向前去,接过木怀樨,抱着玩闹打趣。
易子宴见状,虽有些惊愕地望了下汐月,也是母亲护犊的本能。却只见箬廑爽直无恙,反而对木怀樨所有上心,便也安心下来,慈眉善目地看着箬廑逗乐着木怀樨。
“明日,我们也该会易府看看了。”易子宴对汐月说。
汐月一听要回去,脸色狂喜,随后自知失态,便尴尬地扯扯衣角。
“我给弟弟缝制了些冬日穿的袄子,回府后,你便帮我送去吧。”易子宴没有打破,反而吩咐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