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朔迷离
    
    当柳随心再次从昏迷中醒来时,也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了。
    视线所及是浅黄的帷幄,这里是乾定宫。
    她转过头,发现龙释天也躺在床上,他似乎有些疲倦,因为失血而显得有些苍白的面容此刻更加添了几许风霜。
    她想起来了,自己遇到了袭击,中毒了,然后赶回了乾定宫。之后的事情呢?
    她动了动腿,发现整条左腿已经失去了知觉,不由得一惊,掀开锦被一看,她的腿还是好好的,只是小腿中毒引起的麻木。
    “随心?”他睁开眼睛,黑眸中布满了红丝,似乎是熬夜所致。一见她醒了,他立刻笑了起来:“你可终于醒了,昨天夜里你回来时,可让人吓了一跳。”
    “皇上,我……”她还不知道如何开口回答昨天的事情。
    龙释天摇摇头:“这件事情等会儿再说。雪晴,去叫御医来!”他冲着外面喊道。
    “你的腿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左腿失去知觉了。”
    “等你毒解了大概就会没事了。”他正要坐起来,肩头的伤口拉扯,顿时惹得他眉头一皱。
    柳随心见状连忙道:“皇上,你身上有伤,还是躺着不要动,免得伤口开裂,可就麻烦了。”
    龙释天回眸望着她,目光中带着一丝探究:“你还是很关心朕么?既然如此,昨天的事情你又怎么跟朕解释呢?朕以为自己对你够坦诚,但你显然没有对朕坦诚。乾定宫中并没有池塘,你身上如何能弄得湿透?”
    柳随心叹了口气:“不瞒皇上,我是出宫了,而且去了秋水阁。后来我遇到了刺客,就是刺伤你的那个刺客,她不肯放过我。我于是跳进水中寻求自保,后来我为她的暗器所伤,逃回了乾定宫。后来的事情皇上都知道了。”
    “刺伤朕的那个刺客?你说那个刺客又去袭击你?”
    “没错,那是个女刺客。她一心要置我于死地,显然昨天上午她想对付的也是我,只是被你缠住了。没想到她居然潜进宫中意欲暗杀我。”想起当时的一切,她还有些惊魂未定。
    龙释天眸光一紧,“好,就说你那刺客袭击了你。但朕倒是奇怪,你好端端的半夜三更去秋水阁做什么?”
    她水眸低垂,想着到底要不要跟他说实话。
    “朕希望你说实话,随心,别让朕对你失望。”他的眸炯炯如火,紧紧地盯着她。
    她握紧了柔荑,握了又松,松了又握。她也,也不想欺骗他,可是,她要怎么说清楚楚向晚的事情?
    不,不,她不能说。龙释天的性格强势,那黑衣人更似乎背景深不可测,她不知道说了之后会有什么后果,所以她决定不跟他说实话。
    说一个谎话就得用无数个谎话去圆,可是别无它法。
    “我……我想去到那里找关于水柔的线索。”她观察着他的脸色,果然发现他眸光一变,握着她手的力道瞬间加大了。
    她知道他对水柔的事情极为敏感,果然,他不再执着于刺客,而被她把话题引到了水柔身上。“水柔?秋水阁跟她会有什么关系?”
    柳随心把话题转移了:“我想皇上经常去水柔的宫中悼念,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水柔留下的东西?比如……信。”
    龙释天目光一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有一次我夜里到了那片梅林,鬼使神差地走进水柔的宫殿里。我在她的寝宫梳妆台的一个梳妆盒中,发现了暗扣,打开一看,里面有她用米汁写成的信,说的是她天启八年秋天到十月十五之间发生的事情。”
    龙释天松开了她的手,他用奇怪而复杂的目光望着她,“她写的日记是吧。朕知道。”
    柳随心一惊:“你知道?那你怎么不去查……”
    龙释天略带自嘲地哼了一声:“查什么?当时发生的事情又有哪件是朕不知道的?朕在她出事之后找到了一封她留给朕的信,里面把一切都说得很清楚了。是以,那留在梳妆盒中的密信不过是她留给别人的。”
    柳随心这次是真的百思不得其解了。
    她一直疑惑不解,一直不明白,当时她夜探郁芳宫,看完了信,后来就果然出现了一个和水柔日记中提到的黑衣人一模一样的人。不,不,她脑海中一个灵光,忽然想起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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