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 赶尸人

    天色渐明，拂晓将至，这鬼市也要散去了。

    林鉴想，逛了三场集市，这江城大抵也没有什么好的去处了，不如赶赶路，去往下一个地方。

    说到那下一个地方嘛......

    和江城相距最近的地方，是桑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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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下一步去哪？我想和你同行。”段亦的想法是，既然自己漫无目的，不如跟着别人（只要别人不烦了自己便是）。

    “去桑城。”林鉴答道。“叶姑娘你呢？”

    “我还有事在身，不便同行，再会。”叶阑道了句，起身告辞。

    “再会。”

    林鉴便对段亦说：“今夜我得处理一些事，明日再启程。提前预知你一下。”

    段亦还想问问什么事，但只见林鉴笑笑，道了句：“无妨，只是小事。”

    “那我不能同去吗？”段亦问道。这人也老大不小了怎的这般粘人.......

    “不能。”

    两人在街上晃了晃，看着朝阳渐渐升起，而人们还未喧闹起来。静谧中，林鉴突然道了句：“对了，还有一事。”

    段亦正在愣神，听林鉴这么说，惊了一惊：“何事？”

    “你知道你为何到今也未找到女朋友吗？”林鉴说完，便憋不住笑了。昨日，段亦刚和他倒过苦水。

    “啊？”段亦隔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为什么？”

    林鉴一本正经，逐条给他分析：“你看，首先啊女侠不喜欢你这样粘的，其次什么娇弱美少女也不喜欢你这样闹腾的，大小姐不喜欢你这样没品的，小户人家又看不上你这样穷的......”

    段亦也没有争辩，只是撇了撇嘴：“假正经。”

    看着段亦没什么反应，林鉴也就作罢。但林鉴不知道的是，段亦只是一夜未眠，现在困得慌，早上太阳一照，那股温热袭来，更让人犯困。段亦已经忍了了好几个哈欠了。

    这一下，段亦没忍住，“哈~”了一声，林鉴才注意到，“要不段兄先回客栈小憩一下？”

    段亦又打了一个哈欠，道：“正有此意。那我先睡一觉了......”

    *********

    七月十五日夜，明月空圆，月明星稀。

    夜里，林鉴独自出去。

    他已探明，江城正西有一片密林，人烟稀少，正好适宜躲避风声。他确信，这件事，在万毒窟都鲜有人知道。

    正往密林走着，突然，一阵整齐划一的步伐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了。再一分辨，这哪是步伐声，那些人分明是跳着走的！

    前方林正深，夜色也沉，那树叶茂密，几乎看不见什么东西。但眼前的一长排人，暂且认为是人吧，亮着火光，显得尤为清晰。林鉴定睛一看，除为首一人外，其余人额上都贴了一张黄符。为首那人跳起一步，其余人跟着跳。

    阿婆说过，这世上有一种职业，名为赶尸人。这种人可以御使尸首赶往万里长途，不知用了什么秘法。

    林鉴看了看月亮，还在偏东的地方，时辰还早。意思是，还有时间。

    他走到赶尸人一旁，从侧面看，能看到为首一人肩上扛着一根长竹竿，而后面跟着的那些手臂都被绑在竹竿上，他们紧闭双眼，全无人的气息。看来，整整一排人，只有为首的是活人吧。

    “请留步。”为首一人沙哑着嗓音道，“我很好奇，你很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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