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画面拍得不错,纪实的手法,捕捉到两人行动中不少生动的细节。美中不足的是,该影片没有配音,但把周围环境中毫无用处的嘈杂声不加选择地记录了下来。
宋飞“啪”的一声,又把一沓相片砸在方宁面前的茶几上。这些相片是光盘上某些生动时刻的捕捉,多此一举的捕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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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飞果然是个好律师,对自己有所怀疑的事情守口如瓶,表面上不动声色,私下里却做了这么翔实的“取证”工作。
方宁手脚冰凉,震惊得说不出话,只觉得血都往脑门上冲,两眼一黑失去了知觉。
醒过来后的方宁,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非常巨大,身体消失了,手脚直接从脑袋里长出来,软得像煮熟的面条一样没有一点力气。她隐约记得,在迷糊的时候,自己变成一条非常庞大的魔鬼鱼,在暗黑的海底浮游着,因为觉得胸口闷闷的呼吸无法顺畅,所以要努力想要向上攀升。
方宁闻到一阵强烈的药油的味道,非常刺激。宋飞在她的人中和太阳穴上抹了驱风油。刚刚清醒了一点儿,方宁的火气又冒了起来,厌恶地抬手去挡宋飞递过来的热茶,把茶杯挡到了地上。飞溅到宋飞脚上的热茶令他猛地跳了起来,圆滚滚的眼睛不遗余力地瞪着方宁,既有心疼,又有愤怒。
宋飞的愤怒在这个时候不方便发作,但他又无法掩饰。
方宁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心脏部位太过难受,像被一团淤泥堵得满满的。宋飞在沉默中递给方宁面巾,方宁下意识接住后,无力地扔到一边。
“真没想到,”方宁说,“我真没想到,你是这么可怕的一个人。”
“我怀疑你们很久了。”宋飞的语调倒是跟平时没什么两样,是长期的律师生涯养成的习惯,处事不慌不乱,有条有理。“律师讲究的是证据。”宋飞又说了这句该死的话。
方宁别过头去,望着窗外好一会,不徐不疾地对窗外的树梢说:“这次你真错了宋飞,我跟高大伟只是同事,朋友,很好的朋友,我们没什么都没有,我们不是你所想的那样,我从来都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其实我是愿意相信你的,只是……”宋飞的话,还是那么平稳,还是这样不急不缓的像在调解一宗普通的民事纠纷。
方宁觉得内心很苦,这段时间以来,积压在心底下所有的委屈,一并涌上心头。一阵头痛之后,又再晕眩起来。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宋飞说,“每次听到你跟高大伟通电话时眉开眼笑的样子,我心里就难受。你跟我讲话的时候完全不是这个样子的,我没有办法不去就猜测。你知道,我很在乎你,很在乎你对我的感情……”
方宁打断了宋飞的话说:“这就是你的理由?就是你去跟踪我的理由?你找到我跟高大伟怎么样的证据了吗?难道在你的眼里,我是个荡妇?如果我们真的怎么怎么样了,就算你取到证据又能怎么样?如果我要跟你离婚的话,难道我还会在乎你这么一点财产?你太小看我方宁了。你这是自己往自己的脸上抹黑你知道吗……”
“不是……我只是……”宋飞倒是被抢白得无话可说。的确,他手上所有的证据,都是在公众场所的,也没有哪个场景能成为方宁跟高大有私情的证据,怎么看,他们都只是好朋友,关系很密切的朋友——发乎情,止乎礼的好朋友。正如方宁所说,就算她跟高大伟怎么样了,就算他真的有他们的证据,自己又该如何是好?
宋飞越想就越觉得自己愚蠢。
正尴尬地僵持着,儿子和保姆回家了。
吃了两颗安定后,方宁准备蒙头大睡,想起前些天买来“治”偏头痛的药,心血来潮地就有了作贱自己的想法,从那林林总总的药中,每样拿出一颗两颗,悲壮地一仰头全部都吃下去。没过多久,方宁的胃开始造反,连上星期吃的清蒸滑鸡都吐得一干二净。可是,方宁拒绝再吃任何的药,拒绝喝宋飞好心好意倒给她的开水,拒绝宋飞要把她送到医院看的提议,甚至拒绝说话。方宁给自己做一大锅白粥,饿了就吃点,吃过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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