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2/4页



    我把稀饭吃完了,肉包子吃了一个,另一个啃了两口,扔回了餐盘里。

    “怎么?就这么扔了?要是在外面,你一个领导这样做,给群众造成的影响多不好!”一个干部说。

    什么?你现在知道我是领导了?这两天你们一直没拿我当领导看嘛,我心里这样发牢骚,嘴上却说:“我吃不下,难道硬塞进肚子里?那不是吃饱了撑的?”

    “怪不得你的思想品德会严重退化!”

    我眼睛一翻,不说话。心里说,纪委干部就是纪委干部,这种话听起来很古董嘛,我从来就不爱听。

    服务员进来收拾餐盘,看见那大半个包子,眉头皱了一下。我心里又不高兴了,心里说,想不到连服务员都这么势利眼,哼。想起以前我每次来这里吃饭,服务员脸上的表情,那可个个都是笑靥如花,满桌子的山珍海味没有吃完,甚至天一半地一半地剩在桌上,也没有哪个吭一声,更不用说给我摆脸色了。

    我顺便看了一下服务员的模样,倒还标致,只是年纪很小,而且土气未脱,看来才来宾馆不久。

    上午,还是跟昨天一样老一套,他们一本正经给我做思想工作,开导、启发、劝说,反反复复,唠唠叨叨,跟推磨一样,让人厌烦,弄得我哈欠连连,昏昏欲睡。

    我还是顾左右而言他,对他们的启发、劝告、旁敲侧击、“引蛇出洞”,不作正面回答,尽量用含糊其辞的语言搪塞、抵赖(这是他们说我的话,我可不愿意承认自己存在抵赖行为)。

    早上只吃了一个包子,没有吃够平时的量,到了10点来钟的时候,肚子尽管还没饿,却感觉有些空了。我趁他们不注意,用眼睛瞄了一下搁饼干的抽屉,可一想起昨晚吃的时候尽掉渣,嚼起来干巴巴的,又失去了兴趣。

    肉包子,早上的肉包子倒一点也不干巴,里面的馅油乎乎的,还放了葱,那股葱香味隐隐约约还在屋子里飘荡。

    现在的馒头、包子类面食,用的都是精面和发酵粉,蒸出的面点松软雪白,比起早年的包子、馒头好看得多,口感也好得多。以前我读书时学校食堂里供应的面点,极少有精面,黄不拉叽的,有时里面还裹着一团一团没化开的碱块。咬到碱块,又涩又苦,很是难吃。经常,面没发起来,馒头看去比平时小了一倍,紧得像压缩饼干一样。同学们早餐买到这样的馒头,尽管骂骂咧咧,还是得勉强吃下去,不然,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肚子里本来就缺少油水,又不吃饱,10点左右就饿了,整个人头昏眼花,连课也上不下去。

    精粉做的面点,现在吃多了,口感也慢慢“退化”。但是那白乎乎的颜色,还是赏心悦目。上午那两个包子,又白又松软,嘿嘿,这会儿让我想起什么来了?想起李梅梅胸前那一对东西来。

    回想我和李梅梅之所以建立起某种关系,起因就跟她的胸脯有关。

    我尽管小时候过的是苦日子,可身体素质还不错,平时很少生病,住院的机会更是难得。那年夏天,偏偏身体不适,持续低烧了三四天,吃了两天药不见好,市人民医院的院长、副院长还有主治医生都极力劝我住院检查。检查就检查吧,我生平第一次住进了医院。

    市医院是临湖最大的医院,条件也最好。据说,北京著名的301医院条件在国内算一流的,可是它的病房跟美国一般的社区医院比,也不占上风。不过,临湖市人民医院特意盖了一栋病房,三层小楼,里面有十几间病房、十几个病床,是按照宾馆式标准配置的,俗称“高干病床”或“高干病房”,专供市委、市政府领导住院治疗或检查身体用。

    高干病房坐落在医院最西边的角落,座北朝南。北面是一条绿树掩映的小道,通往医疗大楼;南边则临靠聚秀湖,湖岸杨柳低垂,风景宜人。

    这幢三层的小楼有一架宽大的电梯,可供急诊推车上下;每层楼面有一间医生办公室,还有小型的药品和医疗设备仓库。除此之外,都是一个一个带客厅、陪护间和卫生间的套房。

    我住在二楼靠东边的病房。听说市医院一年四季病人很多,挂号、缴费、取药都得排队,住院尤其难,几乎每个科室的病床都要加床,却依然无法满足病人需要。可我住进来后,整个高干病房住院的没几个人,二楼只有我一个。原因很好解释:一来市里的领导平时都比较注意身体的锻炼和保养,很少有生病的;只有离退休的领导病况多一些,但如果是大病,他们会去省城住院;如果是长期的慢性病,才会把这里当做一边治病一边疗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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