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2/3页





    在我的眼里,冯玉珍最大的毛病就是她有一股毫无来由的自恋情结。她的出身一点也不高贵,可她老是用俯视的眼光,对外面的人和事评头品足。尤其是对其他女人,她始终怀有一种莫名的妒忌。她评判人和事的标准,不是凭客观的表现,而是完全凭她个人的兴趣。她喜欢把自己凌驾于其他人之上,喜欢用“女皇”(这是我对她的讥讽)的口吻说三道四。但是,她在人前从来不把她的这个特点表现出来,在她的家人尤其是母亲和小五面前,她长期以来展示的是一副听从和乖顺的姿态。她对我的评价是混乱的,对我的期待和要求也是混乱的。我知道,她其实非常希望我出人头地,而我能够成功,她不会为我庆幸,她只是庆幸她自己当年的选择获得了回报,使她在当年的姐妹们中间挣得了莫大的面子。

    我猜测她当初之所以下定决心选择了我,其实是出于一种和小五同样的心理:她是在押宝,在下赌注。她并不真正懂得选择,并不真正看重我秦小集的价值,她看重的是她自己的脸面,因为她拒绝那些家庭条件比我好得多的男人而嫁给我,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她是有所期待的!而在我的事业和成功当中,她从来不肯给予应当给予的支持。每当我回家和她谈我与别人在仕途上的竞争、谈竞争者采取种种无耻而卑劣的手段企图打压我、谈我对他们的不屑和必须要战胜之的勃勃雄心时,她都不是在轮换着穿戴她的时装和首饰,就是在描着眉毛,似乎我谈的都是与她毫不相关的事情。尤其是在我没能当上常务副市长,回家唉声叹气,想发泄一下满腹的郁闷与牢骚时,她竟用一种漠不关心甚至看热闹的眼神瞧着我,同时冷冷一笑,充满讥讽地说:“你简直是个官迷,一点高尚的情趣都没有,你就是一个农民,始终培养不出一点点贵族的气质!”

    她这样说话,简直能够把我气疯。我大声嚷道:“妈的×——”我这句话一出口,她张大了吃惊的嘴巴,手里的一把项链哗啦啦掉在地上——“你这个下贱的东西,你自己睁开眼瞧一瞧,你身上穿的、戴的,是你自己挣来的吗?不是老子,你能从一个劳碌而可怜的小学教师转换身份,调到机关事务管理局,整天不用干事,还弄了个副局长当?你以为市里那些干部对你点头哈腰是看你多么了不起?你身上穿的这件睡衣是去年去香港买的,还有这件文胸,花了人家20000港币,人家凭什么给你买?看你这副样子,这副邋遢的身材,穿这么好的睡衣,配吗?”我一步抢到她的梳妆台前,举起那个首饰盒,说,“这些东西,你他妈不吃不喝一百年也买不起,你是贵族?你连什么叫贵族这个词都没搞清楚,也来跟老子摆谱——我看你也不配戴这些东西!”说完,我举起首饰盒,“嘭”地一下,狠狠把它摔到地板上,精致的首饰盒的盒盖被摔开了,上面的象牙雕饰从盒盖上脱离,碎成了两块,盒子里的戒指、手镯等等在地板上到处乱滚,我看见一只缅甸玉镯断成几截,可怜地躺在一堆首饰下面……

    那天晚上,冯玉珍就坐在地板上,守着她的一堆首饰,哭了整整一个夜晚,而我则躺在床上恶狠狠地想,明明是个小市民,还说什么贵族不贵族的话,也不知哪儿学来的——都他妈电视剧惹的祸,把人教成这副德行!

    女人就是这样变的。哪怕当年她在你眼中再出色、再有魅力,你和她生活在一起以后,就会发现她不过是个庸俗的人,一个斤斤计较的人,一个短视而自大的人,一个与男人根本无法处于同一水平线上进行思维更不用说对话的人——用一句难听的话来形容,她们的视野相当地窄,不管她们是否处于与男人一样的生活或工作环境,她们就是无法取得男人那样的思维方式。她们就像一只鼹鼠,只能看见鼻子底下那一点点范围。我几乎可以断定:一个女人再优秀,和一个优秀的男人比起来,那也根本无法相提并论!除非把各种女人的优点加起来,才能满足男人对她们的期待——怪不得小五即使很喜欢赵萍,也还要时不时在外面偷腥,看来这不是没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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