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臭鱼（下）

    牛牛探访一番，跟伯虎报告：

    “经我调查得知，此国人人样貌变化，是这十几年间的事情，看来此国居民，都适应了如此饮食。”

    “未必的……”伯虎脸色颇为沉重，“如此日夜排放，对身子肯定有侵害。这十几年间看不出来，到了往后就糟糕了。我看背后肯定有古怪，肯定有妖精从中作祟！”

    几人留了下来，决心找到重味国人人重味饮食的原因。买来的食物百般冲洗，仍无法进食，幸好找到了汉兴所开的小酒馆，按东土的饮食习惯调味，几人才安定下来，专心寻找线索。

    岂知人海寻妖，直如大海捞葱，无人见过妖精的半根妖毛，问起土地，这土地连昨日吃饭还是吃面都无法想起，更不用说帮得什么忙了。

    每日苦苦找寻，殊为不易，这日伯虎到茅厕光顾小便，突然灵光一闪：“有妖气。”往旁边厕格一看，一男子颇为可疑，且试他一试：

    “兀那妖精，吃我一棍！”

    “说谁妖精，你爷爷拧掉你头！”那男子看见伯虎，也不畏惧，迎风把身一长，凶神恶相，果然是一妖精。

    两个各自掏出器械，你来我往，乒乒乓乓打了数十个回合，不分胜败，只落个各自气喘吁吁，互相跃后半丈休息。

    伯虎喘着大气道：“你这妖精，为何到本国为祸？”

    那妖精幽幽说道：“我本是一杂货店的老板，何以沦落到今天境地？何以沦落到今天境地……”

    妖精掏出了一颗茶叶蛋，缓缓剥开了壳，吃了起来。

    “我姓张，家里排行第四，人人叫我张阿四。我以往开的那间杂货店啊，卖的东西是最杂最多，别人的店，总没有我们店来得货品全。

    好多东西是赚不了什么钱，又容易坏掉。可是别人家来到我们店里买货，我们店里又没有的话，那人不免大热天要多跑个半里路，套一件汗湿透的衣衫，再到别处去找。都不容易啊！

    于是多一个人问，我就多备一种货，慢慢的，街坊都知道到我们店，绝没有买不到的东西。

    店里的生意越来越好，我经营起来，也甚有滋味，盈余也确实不少。

    可是那一天起，天就变了。

    店东来到我家，要加我们家的租金，一加，可是加上一倍。

    我苦苦哀求，东家就是一分不肯减，咱家以前是种田的，好不容易开了一间店，正是有模有样时，哪肯就此弃掉？

    苦苦地熬，第一个月就亏钱了，店再开下去，也是没啥用了。

    这日夜晚，店门已经关上，我呆呆坐在店里收账的椅子上，看着自己的店。我家的货啊，实在是又多又杂，我看着挂在架子上，那张戴在脸上玩的鬼面具，感觉自己和那张脸仿佛溶在了一起。不知怎么地，抑或是鬼使神差，我摸到了东家的家里去。”

    这日夜里，张阿四从床上爬起，倒没有惊动老婆，他走了两里地，因为大财主的家，总是住在郊区，临近东家的家，还有两条街时，他戴上了鬼面具。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干甚么，或者是打财主一顿出气，然后收掉店铺回家种田？或者是想偷财主家的钱财，总之，他就潜入了财主的家，而且见到一间房舍亮了灯火，他挨近窗边，蹲了下来。

    只听到财主跟师爷说话。

    明晃晃的灯火下，师爷窥视着财主的脸色，小心说道：“老板哪，你这加租，也太狠了点。”

    财主满脸肥油，撇开话题：“我那天到他家，见到他的娘子，可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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