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突发事件震上下 相关人员心胆寒

    钱副省长想尽了一切办法，阳光却仍然杳无音信，眼看今天上午十点北京就要颁奖表彰劳模了，他只好硬着头皮在早上六点拨通了艾省长的手机，把情况向他作了汇报。艾省长听了后，很生气地说道，你是咋个搞的哟！

    听到艾省长在那头关了机，这头的钱副省长却愣住了。他还没有回过神来时，省委书记又打来电话问他找到阳光没有，他如实地作了汇报。省委书记听了沉吟了一会儿才说，事已如此，只好等老艾回来后开常委会来讨论这事了。不过，你布置人不但要继续找阳光，还要派人查一下这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是怎么回事。不但要查下面，也要查上面，包括我们省委、省政府各部门。

    听到省委书记的这番话，钱厚道等于挨了顿当头棒喝。他主管全省的工业和城市建设开发，又直接兼了省城建设规划开发总指挥。他风闻社会上有不少传闻，说省城建设规划开发部是块肥肉，不少人发了财，成了暴发户。现在阳光这么莫名其妙地失踪，而阳光这个全国劳动模范的名额又是他找艾省长一再要求“争”来的，这下真使他钱厚道黄泥巴糊裤裆——是不是屎都是屎了！

    钱厚道阴沉着脸来上班在进自己的办公室前，他叫门口的值班秘书挡住一切的来人，他今上午一律不会见人也不接电话，然后便自己拉上了门。

    他坐进那把舒适的意大利真皮大靠背椅时，不是像往常那样先躺靠一会儿舒几口气，而是马上拉开两边的几个抽屉翻看了一阵之后，又到旁边的文件柜分别打开几个加密抽屉查看了一通，最后见没有什么问题才坐回大靠背椅，沉思起来。

    他仔细地回忆了一遍自己和阳光的交往过程，看自己有什么把柄被别人抓着。

    在钱厚道带队出国考查时，阳光有两次参加了，一次是去美国，一次是去欧洲（西欧）五国。阳光虽是以民营企业代表参加的，因为那两次都是考查国外的建筑和房地产开发，作为府河房地产开发总公司法人代表的阳光是无可非议的，而且还是自费。

    在分摊参加考查的费用时，阳光私下曾主动提出省府领导们的费用由他们几个民营企业承担，但钱厚道拒绝了。他坚持该谁出就由谁出（因为他是公费）。至于阳光曾在出国前直接送他的两万美元，钱厚道因是妻子出面在家里接受的，所以真有什么“不测”，他也有“说法”。

    后来钱副省长的儿子、女儿到美国和法国去读书求学，由于不是国家正式委派留学，所以由阳光帮忙办理的一切手续。事后阳光虽然坚持不收钱副省长付给他的钱，但最后在钱副省长的坚持和批评帮助下，还是按国家正规渠道所需的费用收了手续费——尽管只是实际费用的十分之一。

    由于钱副省长的儿女出国求学的手续是阳光一个人办的，在国外读书的经济担保人和居住安排又是另外一个人（一个在该省投资的外商），儿女在国外所需的日常生活费与花销则又是另一位华侨朋友资助的，所以算来是一大笔的费用，但分散摊开后其数值就小了，也就不引人注意了。

    钱副省长家里每一样家电、家什都是国产品，都有发票，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奢侈品。任何到过他家的人，“了解”他的人都认为他是个廉洁奉公、正直踏实的人。

    阳光的突然失踪却使他烦躁不安和情绪反常，他有预感，这事终究会惹出很多麻烦，他怕因此而引起多米诺骨牌式的结局而牵连了他。

    钱厚道今天能爬上副省长这个位置是极不容易的。他在工程设计院干了近二十年，一直默默无闻，直到他设计并建成的省城国际交易大厦引起同行和上级的称赞后才突然在仕途上平步青云。作为既有专长，又有实践经验和学历的他是作为跨世纪干部来培养使用的，他本人也抱定自己正年富力强要大干一番的雄心壮志，不甘心就当个副省长便罢了。

    因此，他特别珍惜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

    他过去曾暗地里羡慕那些高级干部，曾认为那些高级干部是多么神气、多么了不得。但当他真坐上了这把“交椅”后，在得意之余才体会到“高处不胜寒”这句话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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