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野海墓地 3-第3/4页
熄灯对于每一个院校里的学生来说都是不划算的,对于看电视的小朋友来说是扫了她们的兴,而对于琦漫来说则是谋财害命。不是有句话是那么说的吗:打断思路就是谋财害命。
熄灯对那些鬼哭狼嚎的小朋友们来说则是一桩大事,犹比南京大屠杀更能使人愤懑的国家大事。当晚就有窈窕淑女举起满瓶的暖瓶朝着窗户距地面十几米处狠狠砸去,恨不得把地面砸出坑来,结果是砸死了路旁的花花草草,颇有当年董存瑞炸碉堡的气魄,幸好没有砸到玩耍的小孩,否则唐玄奘或东郭先生要大呼罪过了。
就在小朋友的暖瓶化为乌有的那一刹那,天煦的电话来了。
“我猜你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想必你们寝室也在因没看完超女而忿忿不平/我们这儿有人朝楼下砸暖瓶有人泼自来水无数/夜客在开卧谈会狠批学校的熄灯制度/这熄灯制度确实恼人/幸好我为了文章不被突然来袭的断电弄得尸骨无存/养成了每写一句话都摁一次Ctrl+S的存稿习惯/也就是说一篇文章下来要存成百上千次稿/因此现在我很好很不错也没什么忿忿不平/该忘的继续忘掉该忍的不会再提。”
琦漫第一次很Happy地花了三分三十又三秒的时间,一口气将女生宿舍发生的一切向天煦汇报完毕。把天煦吓了一跳。她仿佛背了一遍绕口令,只是当她说出“该忘的继续忘掉该忍的不会再提”的时候,突然心疼如刀绞。
这种现象在琦漫分手之前的岁月中不少见,尤其是很久不见Rollin的时候她更会口若悬河地打击Rollin的反应力,但在成都还是第一次。天煦在电话那头一时说不出话来,两边沉默了好一会儿,琦漫的激情一下从高潮冷却下来,静得像只生病的羔羊。
半晌,天煦开口了:“琦漫,周末有什么打算?”
“周末,我想去天府广场买点东西。”她的嘴角带笑但神情漠然。
“买什么?”
“说不清楚,如果记忆可以买的话,那么它一定是昂贵的,你说对么?”
“记忆是无价的,买来的记忆终究是痛苦的。”
伍
夜半,琦漫抱着棉被坐在床头发呆,似乎什么都没想,又似乎什么都想了——离别的车站、白衣女子,秋风、深夜,誓约、接吻、分手、安慰,黄浦江滨、外滩,梧桐树叶、红茶坊。
没人能看得到琦漫的瞳孔后边藏着的那口陷阱,布满鲜花的陷阱。曾经有个白衣女子从陷阱里边爬上来,披头散发,泪流满面。
忽地,天煦的短信钻进琦漫手机里,手机屏幕的微光映着她的脸,原本噙在眼中的泪在琦漫的脸上刻下两道深深的痕。她疼,却无人知晓。天煦说:“你还是去双楠吧,那里的东西比较好。但是路线复杂,我可以带你去。你一个人走,我也不放心。”
看到天煦的话,琦漫忽地觉得一股暖流涌遍冰冷的身体。“谢谢了,你告诉我路线就可以了。”琦漫回。那夜短信一去一回,就没了声音。后来琦漫的心如同敷上了一层深秋的霜,莫名地孤独起来。
琦漫的周末过得无忧无虑、平安无事,天煦苦口婆心的短信又兴高采烈地发作起来。
“我可打通了,你一整天都不给我来电话,手机又关机,我还以为你出事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么?”
“对不起了。”琦漫乖声乖气地应着,心里忽地暖起来,似乎淡却了很多有关失恋的事情。有时天煦啰哩啰嗦、婆婆妈妈、唧唧歪歪地命令琦漫要照顾好自己,让琦漫幸福地感到自己还不至于被这浮躁的世界遗忘。
那天夜晚,琦漫无聊地在校园里乱荡,一不小心在男生宿舍楼下碰见了天煦。俩人在双眸对视微笑的瞬间,琦漫突然觉得天煦的眼睛帅气得有些不一般,脸上一阵热辣,低下头去,又将目光转移向后边的草地。
“今天天气晴朗,很难得啊。”琦漫说。
“嗯,今晚有什么打算?”
“我也不知道,洗澡、睡觉呗。”琦漫说完,天煦作出一副天马行空而难以捕捉的笑,琦漫傻傻地站在那里。
“我们去后边散散步吧。”天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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