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托媒



    听完高卫红的话,高佑没再说什么,低下头,紧蹙眉头,看着不太平整的地面,表情严肃,非常不高兴的样子,但似乎又在压抑住他即将喷发的怒火。只见他深深地吸了口烟,却又被呛得连连发出咳嗽声,待咳嗽声止住后,表情又缓和了些,这才瞥了高卫红一眼,不紧不慢地说:“孩子,听爹的话,跟他断了来往。这人我认识,长个花架子,不但嗜赌如命,爱惹是生非,还是个懒人,从不下地干活,全靠他爹林秃头卖酱油挣的钱养着,这还不算,还用他爹的钱去赌博,也没见他赢过,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成不了大器,小器也成不了,像狗改变不了吃屎的习惯,将来不会有什么出息。谁嫁给他谁倒霉,也不会有人家要他入赘。”

    “爹,你怎么这么说他呢?怎么不相信人呢?人无完人,总不能因为人家脸上长了几颗痣,就说人家是麻脸吧。再说年轻时谁不犯错误呢?——这不可怕,只要不是天生的,不是身体缺陷,任何不良习惯都可以改掉。可怕的是有些人,一辈子没法改变自己观念,也不能原谅他人。”高卫红不高兴地说。显然,她这话就是在说她爹。这还是她一次这么针对爹说的话。

    听了高卫红的话,高佑诧异地看着她说:“傻孩子,你这是说什么话呢?你在说谁呢?你是爹唯一的孩子,爹也是为你好,不希望你受到委屈,爹也老了,现在唯一放不下的是你,希望能给你找个可靠的男人,不说能给你带来荣华富贵,最起码能做到疼你,不会欺负你,不会让你苦吃。”说完,高佑便站起来,又朝高卫红摇摇手说:“你去吧,这事就这样了,过些日子,我会托媒婆给你介绍一个可靠的男人入赘。你也不小了,早点把事办了,我也放心了。”

    “你就知道为你自己想,也不考虑别人的感受。”高卫红说。

    “唉!你以后会明白的。”高佑说完,便转身去了房间。

    气得高卫红跺了跺脚,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儿,她强忍着没有让它流下来,便气咻咻地去了厨房。

    尽管遭到了父亲的反对,高卫红还是无法忘了林秋元,他的影子已经烙印在她心中,像陷进泥潭不能自拔,随着时间的流逝,对他的思念并没有减少,反而与日俱增,越来越深。她这才深深的体会到:原来爱上一个人,不只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情,也不是两个人的事情,还是两个家庭的事情。都什么年代了,父母还成为子女迈进婚姻殿堂的必不可少,又难以逾越的一道门槛。难道子女是他们生养的,就得一生听从他们的的安排?受他们的管制,人可不是动物,也不是物品,可以任人摆布的,那怕是亲爹亲娘也不行,每个人有血有肉,有自己的思想,怎么甘于像一件物品一样,让爹娘管控一辈子呢?这是没道理的,不理性的,也是愚蠢的。聪明的父母应该在子女长大后,像放风筝一样,扯断手里那根线,让子女自由生活在自己的空间里。因为他们也有自己的生活和思想。可大多乡下父母都不明白这个道理,而自己也偏偏有个这样的爹。

    他们再也没有相约,失去了联系。

    高卫红常有事无事地去镇上,希望能再遇到林秋元,却总是失望而归。情绪自然也低落许多,她甚至想过是不是林秋元知难而退,就此分手,不再想见到自己。若真是这样,自己还在意他有什么意思呢?

    有时又想不会的,他不是那种人,更不是能被父亲几句恐吓的话就退缩了,看得出来,他爱自己胜过一切,他的爱是真诚的,是不容置疑的。可为又什么不见他的踪影,一点消息也没有。在镇上都找不到,难道他躲在家里不出门,如果真是这样,自己该不该去找他呢!这个高卫红当然做不到,毕竟他们还是普通朋友,她也是要面子的,不可能主动去朝林秋元,且不说旁人见了,会说闲话,怕是更会让父亲生气,还不知会发生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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