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欲壑-第2/3页



    要他看来,这果然是个蜜罐子里泡大的小少爷,有点风骨,宁死也不肯沾毒。

    但勇气虽然可嘉,人却没那个常识,大概是不知从哪里看来的话本子,故事里的那些烈士一咬舌头就能利利索索地死。

    所谓咬舌自尽,能死的话多半是被血呛死或者伤口肿胀引发了窒息。

    相比起来,上吊而死的都算是轻松。

    咬舌自尽之人,一百个里面都未必能有一个如愿死成,反而是得徒增痛苦地活着。

    要不是天煞出手够快,徐子卿恐怕真就狠心把自己弄成一个半截舌头的哑巴了。

    为了防止他再度徒劳寻死,天煞干脆把他下巴直接卸脱臼了事。

    所以现在,那里躺着的不过是一个不能动,不能说话,无法自理的活死人罢了。

    “起来。”

    萧媚娘惶恐起身,双手交握,显得极度紧张。

    “床上那个,”他说,自己挑了张软椅,施施然坐下,向拉上床帏的床榻一指,淡淡道,“你去教他,怎么做个男人。”

    萧媚娘不敢违抗,依言掀开床帷,不由得失声惊呼:“这……”

    屋里稀薄的光线,怪异扭曲地自那人凹凸不平的脸上爬过,嘴无力地大张着,活像一个偌大的血洞。

    那躺着的不像是一个人,更像是地狱爬出来的妖怪,无怪她花容失色。

    “把你在红袖招的本事拿出来,”天煞冷冷地说,“要是他经过今晚还想要女人,你就会变成他这样。

    “动作轻点,他身上没几根好骨头,别给我弄死了。”

    萧媚娘颤抖着应声是,深吸一口气,背转身去,徐徐脱下身上轻薄的纱衣。

    她生得肌骨丰盈,皎若白雪,灯光之下,肌肤晕染了一层朦胧柔光,动作摇摆之间,宛如一条颠倒众生的美人蛇。

    天煞只是冷冷地看着。

    何其美丽,何其卑微。

    丫头,你以为卑微顺从到了尘埃里,就能开出一朵花?

    人只会爱上同样的人。

    永远也不会爱上一条狗。

    【车速过高为防屏蔽提前和谐】

    女人留下来照顾徐子卿。

    他舌头上的伤口慢慢愈合了,脱臼的下巴也在归位后用纱布裹起来定了型,暂时还是不能说话。

    脸上的大片伤口已经结成了硬痂,但显而易见,即使硬痂脱落,他也永无可能长回从前的模样。

    而骨伤更是严重,徐子卿依稀记得,从前有个与他们一道骑马游猎的少年摔断了腿,足足养了一年才下地。

    他不知道自己伤毁至此,今生今世还能不能够站得起来。

    天煞走了,临走前交待女人,安心伺候床上那个人。

    女人理所当然不知道他是谁,每日帮他处理便溺、擦身时,女人有着特有的细心和温柔。

    慢慢地,她不再惧怕徐子卿被撕毁的脸,闲极无聊时,开始对着他说话。

    他知道了女人姓萧,名字是冷冽的,萧萧,还有个花名媚娘。

    他还知道了天煞有个徒弟,单名一个瞳,不知是不是真名。

    媚娘倾心爱慕的那个“主子”就是他,虽然那个“瞳公子”只是把她当做工具看待,但她心知肚明,仍然痴恋不悔。

    天煞是个脾气古怪本领高绝的人,她说,从前他们还有一位师娘,脾气性格更加古怪,但却是清丽绝俗到了极致。...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