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本秦淮名妓-第2/3页

    在宋代，对女子倒是宽容的，没有太多的要求，那位权倾朝野的刘皇后不都是二嫁入宫的吗？一个艺妓，先应承下来再说，反正自己又没吃亏，至于这切结书嘛，有多大约束力，可不见得。

    华锦见宋玉如此，按照要求写下切结书，才算得上放心。

    “宋公子，方才是华锦唐突了，还望宋公子见谅，主要也是我们这等女子，虽然看着风光，却终究不是平常人家的女儿。我秦楼女子，卖的就是一次性生意，昔日你与晓晓，晓晓妹子自然不好再随其他人而去，我等秦楼女子，求得就是一个良人，求个自由身。若宋公子辜负晓晓，她日后在秦楼只能够作为三流的昌姬，日后怕是没有好日子了，我是打小看晓晓妹子过来的，关系好些才会如此。”华锦一改前面的刁蛮气质，又变成了一个善解人意的大姐姐一样，娓娓道来。

    宋玉一边听着，一边品着香茗，这华锦果然善变，方才还是蛮横，现在又像个大姐姐一样，虽然看着个头不高，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不过这华锦姑娘的话到底有几分真情，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这小辣椒心眼挺多，能在这秦楼众女子夺得魁首地位，自然心思不一般。

    “华锦晓晓姐妹情深，在下倒是佩服。在下以茶代酒，敬姑娘一杯。”宋玉自然也不点破，倒是为了她作为姐姐这份担当点了个赞。

    “那既然如此，晓晓妹子，你就与宋玉公子叙叙旧情，姐姐就不打扰了。”临走之前还瞪了一眼宋玉“宋公子，可别又欺负我家妹子，我就在旁边看着。”说罢，华锦便抱着琵琶退到了隔壁。

    美人在前，红灯帐舞，两人却是沉默了，宋玉本来就是不是一个爱说话的人，今日有碰到一个内敛的艺妓，华锦走后，眼前的这位姑娘倒显得更加拘谨。两人对视，略微尴尬。

    “姑娘芳名。”宋玉到底是男子，率先打破沉静的局面。

    “小女子姓苏，名叫晓晓，是华锦姐姐取得。用得是钱塘苏小小之意。”

    “那姑娘认为在下是阮郁吗？”宋玉倒也听过苏小小的故事，想来自己她也是至情之人。

    晓晓姑娘听得，便偏下头去，不敢正面看向宋玉，脸色却在烛火的映衬下更是通红。

    “阮郁是比不上公子您的，阮郎深情，却负小小，公子情深，虽不记得晓晓，却还是守约。”苏晓晓虽然娇羞，但是还是有些自己的认识。宋玉其实有些哭笑不得的，可能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自己也没做什么，写个切结书就是糊弄一下，结果反而让这位晓晓姑娘更加倾心了。

    “公子，晓晓为你弹曲琵琶吧。”

    十三与君初相识，王侯宅里弄丝竹。

    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

    再见君时妾十五，且为君作霓裳舞。

    可叹年华如朝露，何时衔泥巢君屋？

    眼前的女子，一拿上琵琶，气质倒是不一般起来。一般弹奏，一边清唱，水灵灵的大眼睛却时不时瞥向宋玉，确实有犹抱琵笆半遮面的意思。宋玉听得出来，弹奏的是古相思曲，情真意切。曲罢，又和宋玉闲聊一些趣事，不过是秦楼的一些佳传而已，以及初见宋玉时的一些趣事。

    “晓晓姑娘，今后如何打算？”

    “我本秦淮名妓，公乃膏粱子弟，今日得见公子不是故意毁约，已然足够，只是姐姐说的婚事，姑且算了吧，晓晓自然知道是配不上公子的，这是公子方才的切结书，理当归还公子。”晓晓递出折的很工整的那份约书，“华锦姐姐只是爱护晓晓，却让公子为难了，还望公子勿责怪姐姐。”

    宋玉看着被塞回手中的切结书，又抬头看着这个欲言又止的晓晓，不禁的对她的评价高了几分，倒是个会为人着想的姑娘。可一边又想到，这样自己是个薄情郎呢还是被甩了呢，他也锊不清这层关系，索性也就不去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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